云长青显露出疑惑,但马上恢复神色,道:“云家的事不劳表小姐操心,你还是多操心一点如何求饶比较稳当。”
闫欣应声道:“求饶这种事,就不要我操心了。”
她伸出手,笑偶爬上了她的肩头,顺着她的手臂往下爬,最后挂在她的手腕上。惊偶从她的小腿后面现身,抱着她的腿,怯怯地看着前方。
戏偶高坐在她肩头,凌然地俯视云长青。
“桀桀桀桀桀……”
笑偶阴森的讥笑声在天机阁外的山间显得异常刺耳。
尤乾陵只侧了一眼,确定闫欣没有危险后,便一剑劈向白面人的手臂关节处。白面人立刻后退,退开数尺之后,对着尤乾陵不动了。
有人见状却是依样画葫芦攻击白面人,却发现情况毫无变化——除了尤乾陵之外,谁上前谁就被撞飞。
再一会,大殿内的人们也依稀发现了这白面人似乎也不着急对他们下手。只是立守着大门,不让他们出去。
崇明帝早就看出来了,朝尤乾陵道:“它是来送闫欣离开这里的。”
尤乾陵道:“那就不要轻举妄动了,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崇明帝沉着脸,道:“你跟它有一战之力,为何不动手。”
朱简听到这话,立刻落井下石道:“父皇,他真是被鬼迷心窍了。之前儿臣发觉了闫欣身份有异时,就是他非要拦着我,导致人给跑进了天机阁内。”
崇明帝道:“你跟她在天机阁内发现了什么。”他说完,往上看了一眼那空空如也的神台,眉眼间浮上了一层阴翳。
“你们……是不是进入了天机阁底,……见到你娘的神像了?”
朱简疑惑道:“长姑姑的神像?”
他似乎明白了点什么,抬头往方才戏偶所在的地方看过去——他好像现在才发觉戏偶已经离开了。
他一时间仿佛意识到了点不可名状的秘密,却又想不明白似的。
“既然找到了,为何不将神像带回来?”
尤乾陵似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他忍着了好一会,才不情愿地说:“因为拿不回来。”
崇明帝追问道:“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朕也要将皇姐的神像带回大殿。临渊,告诉朕在哪里。”
尤乾陵不耐烦地道:“说了带不回来!那里有比方才那白面偃偶更凶暴的偃偶守着。”
崇明帝面色一瞬间显露出了难以压抑的戾气。
“闫怀谨……”
尤乾陵接着喃喃地说:“现在能找到对付这些偃偶办法的,只有闫欣。所以我不能让你们对她下手。”
朱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后,他朝崇明帝拱手道:“父皇,儿臣认为……”
崇明帝这时候哪还有心思听他说什么,他难得显露出些许疲惫,抬手止住了朱简,说:“有事……回宫再谈吧,此事到此为止。”
“放他们走。”
在崇明帝一声令下,天机阁洞开。
包括云长青在内的祭天台人马全数都收了队。闫欣发觉自己竟然顺顺利利地离开了祭天台的势力范围。
没有任何人马追自己。
她特意绕过了祭天台外的山庄,半路遇上了协助她离开的白面偃偶——惊偶那时候已经回去找尤乾陵了。闫欣身边只剩下笑偶和戏偶。
笑偶对它明显有很重的防备,推着闫欣离拦路的白面偃偶老远。
闫欣对这似人的偃偶有股子旧时的熟悉感,她思索了片刻,问道:“你是来救玉姐他们的吗?”
那白面偃偶机械地点头,随即转了向,遥遥地远方指了一下。
闫欣顺它所指方向看过去。
那是进山时她见过的层层密林,厚重地盖住了熟悉人们的踪迹。
———
依旧是笑偶先行一步,闫欣和戏偶随后跟着,她心底有股子莫名的忐忑。
好似近乡情怯,可仔细想想自己好像也没亲人了,怯个什么劲儿。
这白面偃偶,大约是故人留下来的遗物罢了。
玉姐在山外等了很久,见到闫欣的那一刻才松懈下来。她面容憔悴却情绪大动,又哭又笑地抱着闫欣不肯撒手。
闫欣尴尬地扯着嘴角,看着那些自己有些眼熟却大多只见过一两次见面的陌生之人。
“听说你跟着那平南郡王进了天机阁,吓死我了。”玉姐摸着她的脸,“看着没受伤,脸倒是圆润饱满了些。”
闫欣将近一年在尤府过得那简直是神仙日子。
尤乾陵总是嫌弃自己太瘦弱,尤三姐成天想办法给自己塞吃的。
尤其是这近半年以来,尤乾陵明显跟自己待在一块的时间多了。只要他在自己身旁,就会莫名其妙给闫欣各种他吃‘剩下’的东西。
有人在旁边说:“小欣儿打小就不会亏待自己,看样子那尤府的油水是当真不错了。”
玉姐拍了拍她的脸,说:“那你怎么带着偃偶一块出来了?回去跟着那平南郡王不是挺好。办事有个身份也方便。”
闫欣摇头说:“回不去了,我被发现了啊。”
玉姐皱眉道:“该不会因为救我们……”
闫欣摇头说:“我在天机阁底发现了九具偃偶,也找到了邱祭酒让我找的人,那个人说要查真相就得去一个地方。所以我不能留在盛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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