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铁证。”
云铭沉着脸,只将朱简和尤乾陵最后一日的矛盾说了出来。
崇明帝语带责难地看向朱简,道:“这算什么铁证。即便对方真是闫家后人,临渊向来懂事也不会在明知对方身份还会护人家。”
“朕知道临渊的为人,多半是看重了人家身上的优点。惜才这点,他和皇姐是一模一样。”
尤乾陵最早之所以看重闫欣,确实是因为她身上无可替代的能力。但除了她的才气之外,她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子天生吸引人的特质,才是让他欲罢不能的根源。
朱简依旧对崇明帝的偏爱很不满,他扫了一眼尤乾陵,沉着脸又别开了眼。
洪九低声朝崇明帝道:“殿下之顾虑也不无道理。那表小姐倘若真是那身份,那她会在郡爷身旁的意图必定不单纯。事关祭天台,慎重为上。”
崇明帝沉吟了片刻,又道:“临渊可有什么想法?”
尤乾陵道:“我没想法。我早就放过话,她若是想杀这里的人,我们谁都活不了。包括现在。”
崇明帝微微变了脸色。
“那她现在人在何处?为何不见人。”
尤乾陵:“这不是这里的人除我之外,谁都想要把锅扣在她身上,换谁不跑。”
朱简不满地说:“没杀人跑什么。”
尤乾陵道:“证据先拿出来,一口一个人家杀人了,谁亲眼看到了。”
云铭跟风道:“这里的机关只有她最熟,其他两人一死一重伤,谁能驱使得了机关?”
尤乾陵冷笑,道:“没证据就排除法吗?我们锦衣卫不吃这套。”
朱简道:“事关这么多条性命,朝中要为他们的身亡真相负责,任何的可能性都不能放过。闫欣她若不是凶手,自证。”
空旷的大殿上,忽然出现了一个诡异的讥笑声。
“自证?让没犯错的人自证,你们这些人的脸真的大啊。”
这声音让人立刻联想到了外面的那个白面偃偶,所有人都下意识警戒起来。周知尧更是大声道:“护驾护驾!”
崇明帝终于没忍住斥责道:“护什么,影子都没见着。朕没那么胆小。”
尤乾陵率先发现声音来自头顶上方,他抬头,第一眼先看到了戏偶,心头一紧,下意识往前一步。
朱简比他发现得更早一点,伸手拦住他。
尤乾陵侧头扫了他一眼,面目阴翳。
朱简叹道:“不是本人,你着急什么?”
这话的口气不像是前面一门心思给闫欣扣帽子的人,尤乾陵抬着下巴盯他。
“你什么意思。”
朱简道:“这儿也没有上去的办法,没人能动得了它。先看看她要做什么吧。”
戏偶端坐在上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底下的所有人。她目光‘威严’地扫了一圈,道:“首先,人未必就是机关所杀。”
云铭道:“是什么杀的大家都有目共睹。难不成我们的眼睛是瞎的吗?”
戏偶‘凝视’着他。
“有没有瞎,你们自己知道。”戏偶道,“反正你们每个人,本宫现在看得一清二楚。”
朱简这时候伸手将欲上前的云铭拦了下去,朝崇明帝道:“父皇,您觉得如何?这东西妖言惑众,儿臣认为它之言毫无可信度。”
崇明帝微微侧目,问:“你当真这么觉得?”
朱简正色道:“儿臣只看事实。”
崇明帝深吸了口气,道:“那便听听。这玩偶看着有些眼熟,莫不是上次在东宫见到的那只?”
朱简:“……是。”
崇明帝道:“怎么跑出来了?”
朱简道:“儿臣的错,想着天机阁内祭祀,带偃偶是惯例。上回听说祭天台失了早前采买偃偶的来源,我便自作主张先带进来用一用。它原来并不会动,谁知进来之后……”
他忽而一顿,正儿八经道:“这天机阁内定有猫腻。”
崇明帝讪笑,说:“行了,解释这么多,朕也没说它有什么错。”
这是尤乾陵第一次见到朱简如此胡说八道,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朱简看了一会,转头又往上定定地看着戏偶。
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闫欣躲在戏偶身后,拍着笑偶笑两声,随即自己跟着开始发出腹语,假装戏偶在说话。
“首先,我们来说第一日。”
戏偶的视线转向了陈岚。
陈岚一惊,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第一日,受害者是我们的南蜀王府小世子,祁远。按照太子殿下在天机阁内查证,祁远是跟着殿下一同被送到了一处不知何方的地方。之后殿下因受袭后昏迷在不知情下送到另一处。而祁远原本逃出去了,但在见到我们的时候受到惊吓逃往天机阁内,最后因落单被凶手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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