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歪了歪了？”

“那这回呢？”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呢？更歪了！”

“那这样呢？”

“哼！来，你自己看看！？你到底行不行啊！你下来，我来！”

“哎哎哎！！可别，我来，我来！”

门外传出一道声音，“长S……”

“刚才是不是有人叫我?”

“好像是吧？我也听到了！”

李长顺蹦到地上，直接打开了门。

牛春来正背对着着门，缩着脖子颠着脚，看着有点鬼鬼祟祟的。

“春来哥，是你叫我？怎么不进屋就走啊！”

牛春来咽了口唾沫，慢慢转过头，“啊，我也没什么事，就是……就是……”

看到李长顺衣着整齐，后面的话都说不下去了。

探头往屋里看了一眼，关家慧手里拿着个红纸剪的‘福’字，正看着他。

连忙扬了扬手，晃了晃手里的油纸包，“那个，我娘做了点年糕，让我给你们送来。”

接过牛春来手里的油纸包，别看油纸包不大，差不多有半斤重了，“替我谢谢婶子，对了，我弄了猪油渣，给你拿点当零嘴。”

说着拉着牛春来进了屋。

牛春来还有点缩头缩脑的，偷偷打量着李长顺的家。

窗帘没拉，窗户上贴着红纸剪的窗花，不过中间一個‘福’字有点歪歪扭扭的。

“你们……你们刚才在贴窗花？”

李长顺在厨房拿出一个盆子，里面装了满满一盆的猪油渣，随手在一边拿过一张油纸，在盆里抓了两大把，细心的包好。

听到牛春来的话，转头看了眼窗户，确实有点歪，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牛春来松了口气，笑着说道，“啊，这样啊，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2

牛春来摆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你……你这窗花贴歪了啊！？”

李长顺挠了挠头，歪着头看着窗户，“我刚刚看着挺正道的啊？”

关家慧没好气的说道，“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你一直歪着头看的呢！？”

李长顺正了正身子，笑了笑，“嘿嘿，那不是窗户底下放了好几个箱子么，我探着身子，这才……”

“哼，别找借口！”

男人嘛，让自己媳妇说两句就说两句了，不妨事，就是牛春来在这有点碍眼，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呢！？

看到李长顺看向自己，牛春来笑了笑，都是男人，谁不懂谁啊！？

“长顺，你们还有什么活没有，我帮把手吧！你媳妇身子不方便，别……呸呸呸！嘿嘿！”

“也没什么活了，卫生都打扫完了。就剩下这些窗花什么的没贴完了。我自己来就行！”

牛春来刚才就看过了，虽然两人这间屋不大，之前也是仓房，不过收拾的倒是干净。

东西不少，不过都摆放的有条有理，一点也不觉得乱。

“行，那你们忙活着！”

刚一转身，看到门上贴着的‘福’字，“哎，长顺，你这门上怎么贴了个倒着的‘福’字啊？”

李长顺嘿嘿一笑，“你们这不这么贴么？你看，福倒了，福倒了，那不就是‘福气’到了么？”

关家慧看李长顺耍宝的样子，也笑了笑。

牛春来哭笑不得的说道，“我们也这么贴，但是你这是大门啊！”

“大门怎么了？”

看到两人满满求知欲的眼神，牛春来清了清嗓子，“这你就不懂了吧！在屋里的‘福’字倒着贴，那是福气到家了！可这门上的不一样啊！大门上的‘福’字讲究的是迎福、纳福！你倒着贴，不是把福气倒出去了么？”

李长顺想了想，转头看向关家慧，关家慧笑了笑，“可能各个地方说法不一样，我们那都说这是福到家了！”

牛春来想了想，哈哈大笑，“没错！没错，福到家了！”

“这东西怎么说怎么有理！就是讨个彩头！”

牛春来点了点头，“对，就是讨个彩头，不过你们两口子真是福气到家了。”

说着扬了扬下巴，指了下关家慧的肚子。

夫妻俩也是心领神会，哈哈大笑。

一串鞭炮响了起来，就在李长顺家不远处，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也正式宣布新的一年到来了。

等鞭炮声刚停，牛春来笑着说道，“还真有手脚快的，这都吃上饭了！你们帮着，我也回去了！”

确切的说今天还不是新年，而是除夕。

明天一早才算是正式的又一年。

不过春节从来都是把除夕算作头一天的，听到村里已经有人家开始放炮了，李长顺跟关家慧赶紧把最后一个‘福’字贴好。

李长顺拿出一串鞭炮，也在院子里放了起来。

捂着耳朵快速的跑了回来。

关家慧看到李长顺进门的身影，“长顺，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两人相视一笑，围在桌边开始吃早餐。

吃着饭，李长顺突然叹了一口气，关家慧轻咳了一声，“大过年的，不要叹气，会把一年的运气都叹没了的！”

李长顺嘿嘿一笑，“你什么时候也这么迷信了？”

关家慧撅了撅嘴，“怎么，想家了？”

李长顺点了点头，“往常都是学文学武两个放鞭炮，每次炮声听了好半天才回来，那小手脏的，衣服口袋上也都是手爪印，呵呵~”

……

远在四九城的李家也是一副热闹的景象，学文学武放了鞭炮跑进屋，这次两人手上身上都干干净净的。

钱二妮端着盘子放到桌上，“你们两个不去捡炮仗去了？”

兄弟俩对视了一眼，都笑了。

学文开口说道，“娘，我们两个都多大了？不爱放鞭炮了！”

学武也应和着说道，“对，我跟二哥都上班能挣钱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小雪坐在桌边，手里抓着筷子举了起来，“娘！刚刚我看到了，二哥去放鞭炮之前就拆了好多小鞭下来，还不给我！”

学文想去拦着已经来不及了，讪笑着看着钱二妮。

李老爹轻咳一声，“好了，别闹了，吃饭了。”

一家人很快坐了下来，李老爹突然开口说道，“一会把鞭炮分给弟弟妹妹一半，别想着吃独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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