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提着一把长剑,疑惑地看了一眼已经空无一人的走廊,喃喃道:
“锤子?”
……
……
“锤子!”
光头澜松的声音在花坛边响起,哲里斯无奈地叹了口气,左右看了一眼,吐槽道:
“你就不能用手把钉子按进去吗?谁知道你的锤子放哪了啊!”
“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左右老婆?”
澜松皱着眉头,撑着膝盖站起身,拍了拍手,走到一片蘑菇试验田前,从土里捡起了一把锤子,说道:
“喏,这不就是吗?”
“不是哥们。”哲里斯看了一眼锤子,又看了一眼田里的蘑菇,忍不住大声喊道:
“你这锤子长得和蘑菇这么像,我怎么找得到啊!”
“你懂什么,这是在给蘑菇们树立一个形状上的榜样,很有用的!”澜松走回花坛边,用力把藤架上的钉子捶入,随后继续说道:
“青藤学院很久以前有篇论文,就是论证充满魔力的装饰是如何对试验田的作物外表产生影响的。哎,要不是我留着牛哥还有用,真想把它也插地里……”
“有病吧?”
哲里斯忍不住捏住了自己的鼻根,深呼吸了几下,摇了摇头刚想离开澜松的庭院,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开口问道:
“对了,刚才你说到诺尔瑞吉,这我知道是青藤学院以前的讲师,但是你在这之前提到的那个小女孩,呃……银月?她是什么身份你知道吗?”
“像是诺尔瑞吉的学生,当时玛岩城是诺拉德和矮人领地的接壤处,她们好像在玛岩城的平民学徒学堂停留过一段时间。”
澜松回忆了一下当年的情景,不确定地说道:
“那个小女孩……嘶,怎么回想起来感觉和你有点像?”
“啊?”哲里斯摘下墨镜,指着自己,大声吐槽道:“说一个小女孩长得像我这个老男人好像不是什么褒义的形容吧!”
“当然不是长相啊!”澜松也大声地吐槽了回去,“小女孩都还没长开怎么看得出长相啊!我是说气质,气质!特别是在风风火火的米露特阁下面前,那位银月小姐更是显得……呃……”
“显得什么?内向?害羞?”哲里斯好奇地问道。
澜松挠了挠头,看了眼哲里斯,说道:
“显得有点像你这样淡淡的死意。”
“放屁!”哲里斯破口大骂,“我这是因为已经近乎人生的顶点,没太多想要急迫地去做的事情了!如果有的话,我肯定也是像你一样,天天挖泥巴还乐呵呵的!”
“怎么就人生顶点了?你不是刚才还说找了位天降猛男要去搞外交吗?”澜松皱起眉头问道。
“外交……”哲里斯渐渐平静下来,摇了摇头说道:
“你知道在伦底亚的其他校长都在主张精研内政的情况下,为什么我偏要去搞外交吗?”
“不知道。”澜松很干脆地说道。
“除去和女神教会的一些并无明文的合作以外……”哲里斯戴上墨镜,披起法术斗篷,望向中午繁忙的冠桩城,说道:
“只是在米露特失踪后了解了一下她当年究竟在做什么,发现也算是有意义,便时不时地去了解去尝试。没想到十几二十年过去,我反倒成为了这个领域的第一人,而米露特的名字却和衰亡的异族一起埋进了故纸堆中。”
澜松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沉吟了片刻,走入屋内拿出了那一副「精灵研究协会」的招牌,挂在了自家的栅栏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哲里斯皱起眉头问道。
“故纸堆也有重见天日的那天啊。”澜松笑呵呵地指了指自己的试验田,说道:
“我这还有一些夜光花的新品种,你顺便带回伦底亚去呗?”
“……算了,老子可不想收男人的花。”哲里斯重新看向繁忙的街道,扶了扶墨镜,说道:
“你就继续整你这烂怂花田吧,我倒要看看什么时候会再次在伦底亚日报上看到你的名字。”
“那大概不会是什么好事吧?”澜松苦着脸说道。
哲里斯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推开栅栏门走了出去,掸了掸法术斗篷,说道:
“走了。”
……
……
“黑帽……目的究竟是什么?”
斯灵克依旧没有呆在检查员的马车车队里,她背后的虚幻双翼在阳光下轻微地震动着,灵活地在树冠之间飞行。
忽然,她的视线转向不远处那一袭眼熟的兜帽长袍,微微睁大了眼睛。
“是那位精灵阁下……”
阿忒莉芙丝轻盈地踮脚站在树枝上,拂开了身边的枝叶,朝斯灵克行了个赫洛德王室礼。
斯灵克微微一怔,揉了揉自己的衣摆,回了个王室礼。
半精灵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挥了挥手,腰间的魔导书迅速翻到「树跃术」的那一页,整个人瞬间从原地消失。
“这,这是什么呀?”
斯灵克微微张开嘴,愣愣地呆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喃喃道:
“精灵阁下这是……在下战书?可是我应该没有需要和她争斗的事物吧……”
不知为何,斯灵克忽然想起拉提斯从屁股后面抽出一根长长的晨光花枝的场景,她顿了顿,任由已经用完持续时间的魔法双翼将自己降落在地上,随后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似乎在笑……”她放下手,忽然身体一转,从位面间隙中抽出华贵的阳伞,划过从草丛中窜出的魔物蛇的身体。
“虽然他只是一位同僚,但若是有必要,我也是不会退缩的。”
斯灵克解除了阳伞上附加的「锋锐术」,带着些许尚未出鞘的稚嫩骄傲,将阳伞上的魔物鲜血利落地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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