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自己先下是柳云清而非团娘子,任赵承砚看还能看出她是只猫儿不成,心里便也安定了不少,跟着卯儿进了府上。
赵承砚的正院是去不得的,卯儿将柳云清请到前厅来,光是茶果子就叫人上了六盘,约莫是见她年纪不大,饮子也是偏甜的金桔蜜饮。
府上厨子做茶果子一绝,她以前看赵承砚用的时候便忍不住发馋,只是赵承砚虽惯着她,却也知道一只猫儿什么能用什么不能,这狠心的男人任她如何撒娇也决不妥协。
今儿倒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尝尝了。
柳云清在几个小奴的侍候下净了手,先捻起一颗蜜煎青杏,这青杏还是今年刚下的头一茬,要是她没记错,这青杏还是宫里送来的,个个圆溜饱满漂亮。
那时候她倍感稀奇,还没吃过这样的青杏,左右自己是个猫儿,也不消得再洗了果子,上去一口留下了两排尖尖的齿印,差点儿没把她的小奶牙给酸掉了,赵承砚笑话她了好几天。
如今做成蜜煎的倒是极可口开胃,酸甜得益,杏肉绵软,直叫她口舌生津,一颗青杏吃下竟是有些饿了。
到底是做客,柳云清也没好意思多吃,只又捡了块儿红豆糍糕吃下,又往腮帮子里含了块儿花饧,也就是用麦芽糖做成了的各种形状的糖果。
想赵承砚那人讲究得很,出来见客还得换身衣裳叫人重新梳头,待他来,这花饧也就吃得差不多了。
可谁道她正鼓着腮帮子,那头赵承砚就来了,身上居然穿的家常燕居服,可见他的着急,定然是得了卯儿的消息就赶紧过来了。
“听卯儿说是郎君寻来了浮霞,敢问郎君如何称呼?可曾见过一只身白双耳玳瑁纹的狸奴?”
柳云清紧忙站起来朝赵承砚行了个礼,虽宋朝不兴跪拜,但该有的礼数也不能少,偏生她口中含着糖,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只得飞快嚼了去,却又被糖黏了牙,一时竟张不开嘴了。
见面前的小郎君一张脸憋得通红,赵承砚微微一笑,坐下开口为人解围。
“是我着急叫郎君为难了,来一趟府上竟忘了请郎君吃茶,正好前阵子叫卯儿去城郊暖棚买花,见棚子里种了两颗荔枝树,便买来了一篮子荔枝。”
“难得不应季也能吃到这样新鲜的,我便叫小厨做成了荔枝浆水,正好请郎君尝尝。”
赵承砚长身鹤立,目若朗星,便是穿着家常的燕居服,手臂处还有几分未抚平的褶皱,通身贵气也叫人心生压力。
他不说话时如高悬在天边的皎皎明月,棱角分明的薄唇微启,开口便给人如沐春风之感,顿解了柳云清心头的羞臊。
眼下再有些脸热,则是觉得心虚对不住他了。
亏得赵承砚这样担心她,她还要抱着浮霞捞一笔银子去。
恐夜里带着小胖子办完事儿,得再来府上叫赵大官人看她一眼,知道她好端端的,只是在外头将心给玩野了,不想在家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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