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内宅又是许氏的天下了。
她也不求,许氏对兄长有多么上心,只希望许氏莫要想法子折腾兄长才是。
“那个贱人,不过就是欺负我们没人出头。”杨氏心中有些后悔,若是当初没有自傲的觉得能护郁凝一辈子,而对郁凝放纵。
若是能好生的管教孩子,费些心思将人送进宫,杨氏就不信了,若自己的女儿贵为皇后,太后娘娘还能下这么狠的手吗?
杨氏颓然的揉着眼睛,当时的骄傲如今看来都是笑话。
她以为国舅对她宠爱虽不如以前,可还有旧情。她也天真的以为,她能拿捏的了国舅,可是现实却狠狠的打了她的脸。
男人翻起脸来,真的是绝情。
而她以为的拿捏,在遇到变故的时候,不堪一击。
就连她最大的底气,为郁家生的两子一女,到现在看来也是不值一提。
一个儿子废了,另一个儿子跟旁人一心,宠爱的女儿如今成了带发修行的姑子。
她不知道半辈子忙活了什么,大现在看来一无所有。
想到这,杨氏抽噎着,控制不住的掉眼泪。
为了孩子们,也为了她兵荒马乱的现在。
而国舅很快就到了老太太那边,郁方是老太太的带大的,老太太的话他肯定听。便是那魏氏,也常常的过来陪老太太用膳,只要老太太开口,魏伊人不可能拒绝。
只是,到了老太太院子,却瞧着他屋门紧闭。
嬷嬷站在门前,仿佛已经料到国舅要过来,站在门口看着他,“见过国舅,老太太近来身子不舒坦,需要静养。”
“府医可来了?”国舅自然是要先关心老太太的身子。
嬷嬷笑着点头,“都是老毛病了,国舅莫要挂念。”
“如此,我进去同母亲说两句话就走。”国舅拎起长衫的一角就要进入。
却被嬷嬷抬手将人拦住了,“国舅爷且慢,老太太特意交代的,她老人家需要静养。”
既然国舅当听不懂人家开始委婉的拒绝,那嬷嬷便将话说的更透彻一些。
什么病不病的都是借口,老太太只是单纯的不想见国舅。
“劳烦嬷嬷给禀报一声,我只说两句话就走。”国舅抬起双手,便是对嬷嬷也客客气气的。
嬷嬷却依旧纹丝不动的站着,丝毫没有要挪动的迹象,“国舅爷回去吧。”
国舅站在门外,倒也不至于伸手去推嬷嬷,而是挪在窗下,“母亲,您的心怎么就怎么狠?润哥儿也是您的孙子,您怎么就忍心对他不管不顾?”
嬷嬷无奈的摇头,到底抬脚走到国舅跟前,“您又何苦为难老太太呢?”
“国事上,老太太不管不问,自然要太后与吏部定夺。可是在家里头,您伸开手看看,五根手指本就不一样的齐。”莫要说是孙子了,就是儿子,国舅扪心自问他都是一样对待吗?
而且,“国舅爷,更何况旁人也是父母心尖尖上的人。”
人家将女儿养这么大,不是为了送你家挨打。
为了一个不检点的勾栏妾氏,将正妻打的连床榻都起不来,就算传到外头,谁人不得说上一句畜生二字?
人家许家要真豁出去了,御史台下,郁家何存?
“可是,可是即便如此,润哥儿罪不致此。”国舅吸了一下鼻子,声音有几分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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