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是这个世界上距离林溪最近的人。

她能感觉到林溪既是人，也是仙，既是魔，也是...天。

面前的女孩光是站在这里，便让她看到了万千光辉，万千种道路。

恐怕即便是那位阴毗奴天魔化相本尊强横地挤入到这方天地之间，所能展现出的洪丽，恐怕也不是如此。

在道还真如此作答之后，她却看到面前的女孩忽然笑了起来。

“怎么可能？”林溪笑着，“我之所以还停在化神境的根本原因是——”

“我还没有找到令我心怡的「道」。”

“您在开什么玩笑...”道还真哑然失笑，面前的女孩已经是一切道路的归途，是万物归一的终点，她的一心一念，都是能让人从化神境朝闻道，夕踏破一切的道理，她又怎么会...

可是——

看着林溪的表情，道还真好像忽然意识到...林溪是认真的。

噗呲——

少女的手伸进了她的胸膛。

并不是什么旖旎歰气的画面。

而是字面意思上的——

少女的手，伸进了她的胸膛。

道还真被上月芷在胸口破开的伤口，始终没有弥合。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少女的手攥在了她的心脏上，然后——

伸进了她的心脏。

撕拉——

有什么东西...被她蛮横地拽了出来。

道还真的双眸近乎恍惚，她看到...林溪手里攥着的，那种七彩的辉光。

“你看——”

“这便是我所找寻的道理。”林溪脸上笑靥如花，她笑得烂漫，却也恐怖至极，宛如天生的恶徒。

道还真双眸涣散着。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灵感，自己的道缘，自己的见识都在迅速跌落。

通常情况下，一条修行的道路上只能行下一人。

即便是前人已经死去，后人也无法再走上相同的道路。

可是林溪的办法就要简单粗暴得多。

她直接把道还真的‘道’，连根拔起。

林溪的修为一分分暴涨。

化神境，洞虚境，合体境，渡劫境...然后，一路势如破竹般的越过那道界限。

可道还真...却真的撕心裂肺，“不——”

“不可以！！！”

“求求你不要！！！”

道还真不是什么坏种，她是天生的道痴。

求道，对于她而言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能让她死在宛如大道造化的林溪面前，她也一心赤忱，心甘情愿。

可...被林溪拔除了道根，让她再也触碰不到她心心念念的道，对道还真而言简直比杀了她还要令她难受。

“还给我——”

“你把它还给我——”

当着道还真的面，砰——

林溪右手握住，那七彩的绮光，在她指间如玻璃般轰然炸碎。

“不要！！！”道还真声嘶力竭，她踉跄地跪倒在林溪面前，试图接住那些辉光。

可是被拔除了道根的道还真，又怎么可能接得到。

“我不会废除你的修为。”

林溪回想起了阴毗奴。

她看着踉跄跪下的道还真。

“你依然无敌于世。”

“你依然长生。”

“但是...”

“哪怕海枯石烂，你也再无法望穿真理，对道的渴望，终将如火般将你焚尽。”

“...”

“这是我对你降下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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