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
道还真忽然身形向前一个趔趄。
她下意识地将手捂向了身后,她身上的衣裙再次被斩开,手从背后抽回来的时候,黏哒哒的...分明是一片血红。
道还真有些晕眩。
即便是道门上下也少有人知道,道门圣女道还真,实际上却有着晕血的症结。
她的母亲死于一场横祸。
道门的掌门发现她的时候,只看到幼女目光呆滞的坐在一片血泊当中,一直到阴影遮挡住了她的脸,她这才木讷地抬头,望着道门的掌门。
因为这样的经历,罕有人能意识到她的弱点,竟然是晕血。
紧攥住手,道还真扭头。
朦胧的霏霏雨丝当中,拢着一身黑纱的女人安静地伫立在那里。
哗——
伴随着阴毗奴与道还真的对视。
漫天烟雨忽然如泼般浇下,刹那云朗天晴。
道还真的「一叶障目」,终是又被破了。
“什么时候...”道还真紧攥着手,鲜血逐渐从她的指缝间洇出,她能感觉到后背火辣辣的烧灼痛感。
阴毗奴的攻击带着一种特殊的‘毒性’。
就像是她当初在林溪脖颈间留下的咬痕一样,即便是渡劫境修士的仙躯,也很难在刹那弥合。
只是道还真不解。
阴毗奴究竟是如何破的自己的「一叶障目」。
她的道门玄法已经臻至化境。
道还真自信,九天之下,绝无人能看破自己的「一叶障目」。
天枢门的天梦机不行。
上月宗的醉月仙君不行。
她阴毗奴,自然也应该不行。
道还真道法唯一一次被破,还是在楚清商忽然看破过往,勘悟破境的时候,破开了那霏霏烟雨,这才阴差阳错的破开了「一叶障目」。
“每次匿息的时候都要下雨。”
“潮唧唧的难受死了。”
“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你在附近么?”阴毗奴说得轻巧,可是她心里也是一阵后怕。
倘若不是林溪发觉到这沧浪城连绵的雨丝有问题。十之八九是因为道还真来了。
阴毗奴也绝对发现不了...这雨丝红伞下,竟然还藏着一个渡劫境的道修。
林溪终于回想起来,游戏里每次遇到道还真时,那连绵的雨丝绝对有问题。
在发觉到小王妃身上的道门玄符极有可能出自道还真之手后,林溪便让阴毗奴守望在奎王府附近。
她甚至都猜到了道还真会在哪。
道还真生性最是倨傲。
她一定会站在能清晰地看到奎王府内一切的地方,这沧浪城内最高的地方——
如神明注视着掌间玩物般,注视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也就是那座登天塔上。
林溪赌对了。
看着围堵在自己面前的阴毗奴。
又看了看奎王府内慢慢抬头,看向高塔方向的林溪,道还真忽然失笑了一声。
“倒是我小瞧了她。”
“她果然会是那个将会扭转一切的...应劫之人。”
“不过既然如此——”
道还真双臂张开,慢慢飞起,身上白色的裙袍被风吹得猎猎。
“就让我来亲自成为她的劫吧。”
道还真掌间鲜血溅落在登天塔的青石上,绽放出金色。
在她身后,擎天彻地的奔雷法相破开云层,俯瞰脚下苍茫星球。
“阴毗奴。”
道还真会身法相,俯瞰着阴毗奴。
“现在...”
“你还挥得动锁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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