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扬先点头后摇头:
“也是有的,不过不是自愿拒绝的,而是在接受求爱之前,先被同类宣战,最后当场战死,没来得及拒绝的。”
在雄多雌少的兽世之中,被雌性求爱,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十足十有面子的事情,不会有雄性想到拒绝。
那极少数的情况,自然也就是只有米禾这一例,雌性太过声名狼藉,而雄性的脾气已经古怪到人尽皆知的程度,这才会被众人津津乐道,等着看一个热闹。
米禾有点不死心:
“鹿铭....他可是一个祭司!”
“难道没有雌性向他求过爱吗?当时是怎么解决的?”
总不能就她这么倒霉,碰过鹿铭的角吧?
岩扬苦着脸,在米禾期待的目光中摇了摇头,顺便指了指自己头上那一圈尚且还在成长期的角:
“真的......没有。”
“姐姐觉得对鹿族和羊族的兽人来说,角是那么好碰到的东西吗?”
尤其是对一个瘦弱的雌性来说,触碰一个不愿意接受求爱的高大雄性兽人头上角的可能,几乎是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别说是身材本就高大的鹿铭,就算是岩扬这个羊族兽人,站在米禾的面前,米禾本能上也能感觉到以对方的灵敏程度,自己很难触碰到对方的角。
若不是那日藤蔓的原因,恐怕鹿铭是真的不会低下自己头颅,有一分松懈的.....
米禾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但天塌下来嘴还是硬的:
“......让鹿铭头疼去,反正他肯定不会接受求爱,也不会对雌性下手,到时候指不定就用祭司的权利改了规矩呢?”
这当然不太可能,但现在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米禾白着脸快速收拾起地上的刺,背着东西就往自家的方向跑,连身后的岩扬喊都无视了个干净。
她想要快点儿回去,出来的时间太久,小崽子们一定饿坏了,而且这事儿,怎么想都得先和小崽子们说说才对。
一个刚刚认识不久的岩羊兽人,能让她打听一下这事儿就已经相当义气,难道真能给她出什么好建议?
米禾亲疏里外分的很细,只用了来时不到一半的时间,就撑着一口气急冲冲的回了山洞。
一掀用以伪装掩藏的防水帘,险些和探头探脑查探消息的右苍撞了个满怀。
右苍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神色僵硬,转身就走,就好像是散步散到了门口,现在又想要折返回去。
米禾累的慌,一时也没在意,她将那一捆的刺放下,擦了擦汗,还没将外头的事儿说说,就发现因为她出门的时间太久,清晨那一大锅的鸡汤已经完全见底,只有一点儿的汤汁,再晚一步就要糊锅,彻底救不回来了。
米禾吃了一惊,下意识站起身去取水救锅,站起身才想起来今早所有的水都已经被她用来烧水,没有多的。
她又只能摸椰壳去打水,可椰壳一入手,米禾就发现,水是满的。
小崽子们将她早上倒掉的盛水椰壳,全部都灌满了!
米禾心里一暖,看向几只嘴硬心软的小崽子们。
右苍最受不了这样肉麻的对视,摸了摸自己的手背压鸡皮疙瘩,以一种米禾十分习惯的嘴毒道:
“我们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呢,刚想把肉吃掉!”
兽神在上,他们听完了大哥讲的事情后,抱着哭了好久。
轮流出山洞将水一一灌好带回,又一次次的增添柴火,眼睁睁看着鸡肉的汤一点点的没掉......
他们,是真的以为自己又被丢下了。
米禾现在已经习惯了右苍的嘴毒,倒也没有介意,只是一边将清水下入锅中救锅,一边将刚刚在兽神祭坛那里听到的消息讲了,这才道:
“.......原来摸角还有一个意思是求爱,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
早在米禾说到‘求爱’这两个字的时候,山洞里面的气氛就有些诡异的沉默。
原先还在仰着头别扭的右苍低下了头,嗅着气味笑眯眯的左青也缩回了视线,重云则还是那一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好半晌,重云才开口回应道:
“确实有一个好办法。”
米禾期待抬眼,重云轻声道:
“我觉得鹿铭对雌性宣战的概率远低于他接受求爱,你,只要去求他几次,他一定会接受你的。”
“你们可以在一起,以后或许还会有很多小崽子,有一个全新的家。”
“至于我们......就把我们留在这里,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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