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的准备换来了十足回报!
图姆未能预料维斯冬会如此应对,等他回过神来时,维斯冬已经挺起长剑,整个人就像是一头发狂的野猪般奔驰到了他面前!
巴图姆抽枪格挡。
噹——
被雷文强化、又晋升超凡之后的维斯冬堪称巨力,全力刺击之下,巴图姆手中的钢铁枪杆产生了肉眼可见的弯曲。
巴图姆只觉得双臂发麻,原本站定的双腿被力量推着,在地上拉出了两条深沟。
维斯冬收剑又要当头斩下,巴图姆瞅准空挡,抬起右腿,猛地将维斯冬踹了出去!
满场哗然。
“我、我没看错吧?!刚刚维斯冬差点伤到了巴图姆!?”
“要不是维斯冬缺少一条胳膊,巴图姆真的危险了。”
“假赛,一定又是在假赛!我算是看出来了,前两场演得不好,这一次是找了个好演员啊!”
各种各样的议论开始响起,乱糟糟一片,巴图姆并不能清楚听到每一条,但却能够捕捉到偶尔喊出的对他的谩骂。
而维斯冬此刻已经站直了身体,再度向巴图姆冲来。
平心而论,这是非常合理的战术,长枪必须要有距离才能施展,维斯冬只有近身作战,才能够尽量缩减双方差异。
可越是如此,巴图姆就越是愤怒——区区纨绔,就该老老实实躺下!
他深吸口气,忽然一声暴喝,压下长枪,长枪凝结出一层犹如实质的冰壳,凝聚到枪尖一点,随后右手一压,枪尖猛然扬起,直奔维斯冬小腹!
“一阶战技,穿刺冰爆,将寒气传递到对手体内引爆,不能硬接!”本来应该秉承公平立场的英格拉已经不是在解说,而是在提醒!
即便枪锋还没有到,维斯冬已经感受到了寒意,他右脚发力,在地上留下一只浅坑,本来正在冲锋的身体猛地向左边闪开,与枪锋擦身而过,铠甲上却凝成了一道寒冰印痕!
但这还没有完,盛怒之下的巴图姆抽回长枪、再度送出,枪尖上挑直奔维斯冬胸口!
此前本就躲得勉强,这一次维斯冬只来得及用手中长剑微微格挡,随后冰冷枪锋就撞在铠甲上,刺入了他的右肩!
先是剧烈的痛苦,随后是冰冷的麻木!
巴图姆抽出长枪,一团坚冰在维斯冬肩膀上爆发开来,封住了他的伤口,将他半边胸膛都包裹其中!
“呵,格里菲斯家族出产的铠甲果然优秀。”巴图姆冷哼一声,如果不是雾霭沉铁铠甲足够坚韧,这一枪本该将维斯冬贯通:“配你,太可惜了!”
他转过身,缓缓向场地边缘走去。
虽然过程有那么一点波折,但战斗已经结束,维斯冬已经不可能再拥有作战的能力。
但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越来越多的呼喊声,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那样子并不像是在庆祝他的胜利。
巴图姆略带疑惑地回头。
他现在还不知道的是,这次回头看到的景象,足以让他铭记终生。
维斯冬用牙齿咬住长剑,手上爆发起血腥斗气,握住肩膀上的寒冰,正用力将它从体内拔出!
冷——
好冷!
维斯冬想到了血腥高地上,他作为先锋的那一战。
他带着手下士兵,面对的是潮水般的马贼。
彼时他还不是超凡,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袍惨死,然后仓皇奔逃!
那时候,他的血和现在一样冷。
要认输吗?
去寻求母亲的安慰,兄长的勉励,对他说他做得已经足够好了?
不、绝不!
“绝——不!!!!”
手掌之上斗气勃发,肩头冰晶碎裂,带着粘稠鲜血滚落在地上,随着斗气运转,肩膀上伤口猛地喷出一道带着冰碴的血箭。
他还没有输,他还有一条命可以去拼搏!
“维斯冬!!”观赛席上的丹妮丝站起身来,眼含泪光高声呼喊:“足够了,停下!!”
她的声音被淹没在赛场上,然后转向雷文:“认输,让维斯冬认输,宣布他认输!”
雷文面色肃然:“不行。”
“可是维斯冬要死了!”
“现在让他下来,才真是杀了他!”
但场中的维斯冬听不见这段对话,他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是将长剑握在手上,全力催动斗气,向着巴图姆发起了冲锋!
他肩膀上满是鲜血,双眼赤红,手中燃烧着血色斗气。
若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
视死如归!
“难道格里菲斯家族都是疯子?他这样做,就算赢了,也要在床上躺半个月!”
“假赛,他之前真的在假赛?!这种人,他会假赛!?”
“巴图姆!干他,别输啊,老子压了你3个金币呢!”
呼喊声越来越热烈,而场中两人都已经无心去关注。
当维斯冬越冲越近,巴图姆咬紧牙关,长枪上凝聚寒冰,随后陡然刺出,又是一记穿刺冰爆!
在他看来,维斯冬只能躲避,也只有躲避;而这气势一泄,他还能锁定胜局!
可出乎他预料的是,维斯冬忽然侧过身体,用右肩盾牌对准了枪锋!
锃——
枪刃刺入盾面半寸,即便盾牌上包裹着血腥斗气仍旧无法抵御这次强击,鲜血渗出又被冻结,寒冰陡然爆发开来!
原本肩膀内侧的伤口,被压力挤出团团血雾!
但维斯冬没有停下,他嚎叫着、嘶吼着,仍然在不断向前!
简直就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
如果他肩膀盾牌抵御不住,长枪将穿透他的肩膀,刺入他的胸膛,将他的内脏摧毁得一干二净,就算托马斯大主教亲自出手也不可能救得下来!
巴图姆低吼一声,双臂用力,斗气爆发开来,推动着长枪!
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然而下一刻他就发觉不对,那面三角盾牌的强度惊人,附魔长枪只能将其刺破,却无法对内层铠甲造成太大威胁。
在维斯冬的奋力嘶吼声中,精钢铸就的枪杆从巴图姆手甲中一点点滑出,爆出阵阵火星!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巴图姆的手掌越来越酸软,纵然用寒冰斗气将长枪加固在手上,却还是避免不了冰层崩落,枪杆后滑!
右臂陡然挛缩,那剧痛让巴图姆嚎叫出声。
他右臂的手筋,断了!
长枪脱手而飞,打着横落在地上,巴图姆惊恐地看到那面印着格里菲斯家族纹章的三角盾牌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狠狠印在了他的脸上!
骨骼碎裂的声音传来,巴图姆眼前一片漆黑,紧接着是天旋地转,砰一声落在了地上。
当他回过神来时,耳中充斥着呼喊,有人叫着他的名字,但更多人却在英格拉的带领下呼喊着维斯冬。
他勉力坐起身来,只觉得胸口发闷,口鼻中充斥着腥咸的血腥味儿,一张嘴,便有几截碎牙和血喷出,在头盔里叮当乱响。
维斯冬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不远处,摇摇晃晃,身上沾满泥土血污,显然也是刚刚才站起来,手中还拿着一柄血色长剑。
他肩膀上的寒冰再次凝结,脸色苍白得不像活人,眼睑低垂,但眼神中却仍旧带着冰冷的坚持,和对胜利的渴望。
一股寒意从巴图姆心中升起,他忽然意识到,如果继续战斗下去,他一定会死!
看了一眼远处的长枪,他吞口唾沫,摘下头盔仍在地上,嘶声道:“我……认输!!”
赢了?
维斯冬微微愣神,一股莫名感觉从心头升起,那是他此前从未品尝过的滋味。
胜利的滋味!
说完,他转向雷文,高举长剑,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喊道:
“格里菲斯”
“有死无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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