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书宁咬唇。
只是这个避风港未免太奢华了些。
“地下车库的车,你喜欢哪个都随意开,不喜欢再重新买,不想开车我也可以安排司机接送。”
钟书宁喝了口热牛奶,只觉得整个人都飘飘然了。
“我不需要任何婚前财产公正,以后我每年赚的钱,都有你的一半,衣食住行,所有开销我来出,每月还会给你一笔零花钱,至于你的工资,自己做主。”
“?!”
钟书宁猛地抬头看向贺闻礼。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工资?
他愿意让自己出去工作?
她和周柏宇订婚时,周家曾旁敲侧击说过,希望她婚后可以全心照顾家庭,就是让她当个家庭主妇。
“但你需要当好我的妻子,尤其在我家人面前,都不能让他们看出破绽。”贺闻礼看着她,“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们……不是演戏吗?”钟书宁问得小心。
既然是演戏,他根本不需要和她共享日后赚到的每一分钱。
“我的家里人都不傻,我也不喜欢把破绽留给别人。”
意思就是:
就算是演戏,也要绝对逼真。
这个婚,
必须是真结。
说话间,陈最已经将一式两份的婚前协议文件拿到两人面前,贺闻礼刚才所说已经以书面形式呈现出来,还涉及衣食住行各方面。
陈最看向钟书宁:“钟小姐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提出来,我马上更改。”
“我们结婚,要公开?”钟书宁看向贺闻礼。
“随你,也可视情况而定。”
结这个婚,她绝对不吃亏。
“贺先生,这对您来说,太亏了。”
“我们需要的东西不一样,各取所需,就不存在吃亏。”
也是,对贺闻礼来说,金钱估计只是堆数字。
他盯着钟书宁,“你还有什么要求?”
“既然是假的,那总要有个时限,我们什么时候离婚?”
贺闻礼背靠沙发,看着她,嘴角扬起的弧度,意味不明,钟书宁只觉得头皮发麻。
陈最目光从电脑上移开。
离婚?
这都还没结,就想着分开?
贺闻礼只温声一笑,说了句:“婚姻至少存续五年,如果期间有特殊情况出现,我们再谈,不过你想提前违约的话,需要支付赔偿金。”
“……”
赔偿金?
那肯定是她支付不起的数额。
钟书宁觉得自己意识又开始模糊了。
“那您要是遇到喜欢的人,我会配合您办理离婚,你放心,只要你想离婚,我绝对不会纠缠。”
贺闻礼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钟书宁咬了咬唇,只要签个字,她的人生就将彻底改变,她与贺闻礼接触不多,但直觉告诉她:
他是个好人!
这是所有名媛都梦想能嫁的人,自己绝对不亏。
“签了字,抽空再去领证。”贺闻礼说着,拿出钢笔,在两份文件最后一页签上自己的名字。
他笔力遒劲,笔锋处也藏着飒飒风骨、凛凛凉气,随后将文件和笔反手递给钟书宁。
她放下牛奶,犹豫再三。
钟书宁觉得可耻,她想堕落了。
这一切不真实的好似在做梦。
如果是在梦里,那她是不是可以抛去理智,随心所欲一次。
当她在文件上签了名字,陈最快步上前,将文件“夺”过,好似下一秒,就怕钟书宁撕毁协议,抱在怀里,看向贺闻礼,“爷,我马上联系律师做公证。”
钟书宁咬唇:
深更半夜,还下着雨,不用这么着急吧。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甚至没有给她思考、犹豫和反悔的时间。
“你早点休息。”贺闻礼起身时,钟书宁也急忙站起来,却忘了自己脚踝的伤,起得太急,疼痛引起得不适,让她狠吸口凉气。
脚没站稳,她本能想抓个东西撑住身体,结果手臂一紧……
贺闻礼跨步上前,托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稳稳扶住。
他的存在感太强,钟书宁头皮发紧。
尤其是他此时的手心,紧贴她的小臂,手心很热,好似带着烧人的火意,烫得她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
“能站稳吗?”
说话间,贺闻礼已经抽回手。
克制亲近得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被侵犯。
“可以,我的腿伤是老毛病了。”钟书宁笑得抱歉,“谢谢。”
“你太客气了,贺太太。”
“……”
钟书宁大脑宕机了。
贺太太?
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温雅得让人心颤。
贺闻礼语气平静:“我觉得你应该提前适应这个称呼,你说呢?贺太太……”
她难以置信得看向贺闻礼,被这声称呼磨得耳尖微微有些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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