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璐出身将门,此次奉朝廷征召,赶赴边关,第一时间,就过来拜访薛宝玉。
望着昔日友人,薛宝玉心里也是颇为欢喜。
之前,端木璐曾就聚贤社暗害自己一事,通风报信过数次。
这份恩情,薛宝玉始终都记在心里。
“你被分配到了哪一营?”
“凤字营。”端木璐颇为无奈。
“和邵银秀同营。”薛宝玉点了点头。
“这是聚贤社的安排,师兄想必也看出来了,这一次聚贤社所有成员,都分配到了虎字营和凤字营,没有一个,分配到关字营。
如此一来,关字营在三大营中,领先的地位,直接被虎字营和凤字营夺走。
今后,魏国着重突破的点,八成又会瞄向关字营了。”端木璐说道。
这段时间,随着关字营实力大涨,倒是迎来了难得的平静。
毕竟,柿子得挑软的捏。
魏国的武者就把矛头,对准了实力相对薄弱的虎字营和凤字营。
但此刻,得到聚贤社成员补强的虎字营、凤字营,实力又超过了关字营。
关字营如今才安稳不几天的日子,怕是要走到头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家来到边陲,可不是来过安稳的日子,除了立功受赏外,更重要的,是磨砺自己的武道,在战争中、生死搏杀中成长、突破。”薛宝玉沉声。
端木璐轻笑道,“还是师兄看得透彻。”
“像这种将领、筑元以上武者的生死搏杀,其实还好,哪怕有所死伤,也能控制在一个界限内。
就怕双方都动真格的,数十万人马硬碰硬的对决,真到了那一刻,用一句生灵涂炭来形容,也不为过。”薛宝玉语气低沉。
虽说一将功名万骨枯,但薛宝玉实在不愿,让同胞的性命,染红自己的乌纱帽。
“战争的走向,不在我们这些小人物手上,而是庙堂里的大臣们,所考虑、权衡的事情。”端木璐轻叹。
她突兀想起,临来时,父亲刚毅的脸庞上,闪过的那一抹忧虑之色。
但愿、但愿,不要死太多的人!
……
……
……
“自从遇到薛宝玉,咱们聚贤社可谓是流年不利,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邵银秀娇媚的脸蛋,满是怨毒之色。
她想起惨死的乔书成,想起妖志君、宫景英……
昔日的伙伴,一个接一个死在楼阳关。
不管他们的死,和薛宝玉有没有关系,邵银秀都把这笔账,算在了薛宝玉头上。
端木璐斜了邵银秀一眼,其实这句话,应该用在她身上,更合适一些。
凡是与邵银秀走的比较近的人,无一例外,都没什么好下场。
想到这儿,端木璐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远离邵银秀这个灾星。
“这个薛宝玉,简直是天克我们,凡是针对他的计策,都没有一件成功过,反而让我们损失惨重。”栾琼神色阴郁。
在洗清嫌疑后,栾琼第一时间找到平侯,申请调动。
平侯毕竟属于贵族集团,和聚贤社联系紧密,算是栾琼等人,在楼阳关的后台。
不到一个晚上,栾琼就从关字营,调到了凤字营。
不然,以他和薛宝玉势如水火的关系,后者如今又身居总兵,是栾琼的顶头上司,关宁是个什么下场,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众人望向栾琼鬓角处的白发,神色浮现一丝怜悯。
他们都知道了,栾琼被开除学籍的事情。
这是他人生的一大污点,不仅家族跟着蒙羞,今后更是前途受阻,招来非议与耻笑。
故而,几乎是一夜之间,栾琼鬓角泛白。
而他今年,才三十岁出头。
“栾师兄放宽心些,待在军伍,一样可以建功立业,擢升武侯。”有人劝慰。
事实上,相比妖志君和宫景英,栾琼沦落到这样的下场,已经算是幸运了。
宫景英中了牧魂神通,被锁拿进京,丹田被废,已经沦落一个废人。
“妖志君被判死刑,到底没能法外开恩。”有人谈及这件事,有些伤感。
这几个月来,妖家上下奔走,也没能留妖志君一命。
甚至妖家不少在朝堂为官的长辈,也受到牵连。
勾结外人,谋害朝廷将领。
这已经是叛国大罪,罪不容恕。
而且,这还是证据确凿,妖志君主动承担全部罪过,换取家人的安全。
栾琼垂下眸子,神色晦暗,这件事的详情,他比在座的任何人,都心知肚明。
妖志君,是替太子抗下的罪。
事后,他时常在想:
太子,真的是一位值得效忠的储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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