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狠狠按在地上,她的衣衫凌乱不堪,头发乱七八糟,但她仍在不停挣扎叫骂,宛若市井泼妇。
谢景元喘着粗气朝椅子上歪去,但屁股刚刚挨到椅子又飞快跳了起来,刚刚安氏发疯,他第一反应便是伸出双臂护住脸,此刻手臂、后背,甚至屁股都火辣辣地疼。
他拿出一块帕子擦拭着手背的血痕,脸沉得能滴出水来,怒道:“景良,安氏为何发疯?”
谢景良跌坐在地上,他的左眼已经肿胀不堪,嘴角也挂着血丝,沙哑着嗓子道:“刚刚大理寺的衙差送回轩儿的尸身,安氏一时接受不了事实,就变成了这样。”
谢景元眉头紧拧,沉声道:“衙差可曾交代轩儿为何被杀?”
谢清瑶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一道肿起的红痕触目惊心,她被小丫鬟们轻手轻脚扶到软榻上,浑身疼痛难忍,心中怒气横生,暗暗发誓定不会放过安氏。
突然听见谢景元的问话,她立即捏紧帕子,紧张地看向谢景良,大理寺是否查到了谢廷轩的死因?
谢景良无奈地微微摇头,轻声道:“那衙差只说是玄敬观观主做的恶,我继续追问,他们说事关机密,无可奉告!”
那厢,那几个婆子见安氏已经安静下来,便渐渐松开了手,安氏毕竟还是二夫人,她们作为下人,不敢太过放肆。
安氏突然如同一只发怒的豹子,猛地一跃而起,她飞扑到谢景良身上,双手死死掐住谢景良的脖子,力道之大,仿佛要将谢景良的喉咙捏碎一般。
谢景良双手紧紧抓住安氏的手臂,试图挣脱她的束缚,但安氏却宛如恶鬼附身一般力大无比,谢景良的脸被憋得通红,呼吸也越发困难。
呆愣的众人终于反应过来,一拥而上拉扯安氏,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安氏拉开。
谢景元心有余悸地看向安氏,冷声道:“捆上!”
婆子们飞快找来绳索,七手八脚地将安氏的手脚捆绑起来。
劫后余生的谢景良抚着脖子一阵狂咳,他挣扎着站起身,飞快躲到谢景元身边,嘶哑着嗓子道:“大哥,这婆娘疯了,我要休了她!”
安氏像只泥鳅一样,躺在地上奋力挣扎,但那绳索捆得太紧,越是挣扎,越是勒的肉疼。
她转头死死地盯着谢景良,眼中满是愤怒和不甘,大声吼道:“我没有疯,狗男人!你得了新姨娘就厌弃我们母子,联合谢清瑶这个贱人将轩儿诓到上山,再跟那妖道合谋害死了他!”
“我没疯,你休想让我给你的新欢腾位子!”她的眼神愤怒又决绝,那架势好似要与谢景良同归于尽。
谢景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他抓住谢景元的衣袖,低声哀求道:“大哥,快帮帮我!”
谢景元沉声道:“想好了吗?若是想好了就去写休书。”
谢景良使劲点点头,他飞快奔向桌案,又吩咐姨娘海棠赶紧磨墨。
谢景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凛冽的目光嘲弄地看向安氏,高声吩咐道:“来人!立即去安家,通知他们来领人。”
安氏见谢景良不顾十几年的夫妻情谊下定决心要休了她,不由得慌了神,她的目光一一扫过房内众人,眼神中满是祈求。但她往日太过嚣张,唯一能劝上几句的三房一家集体朝后挪了挪。
安氏的目光掠过谢清瑶,谢清瑶微微勾唇,轻嗤道:“二婶,瑶儿最后再喊您一次二婶,您将侯府搅得如此鸡犬不宁,二叔休了您也是应该的!”
“再说轩儿弟弟,他遇到您这样的娘亲也是命苦,俗话说‘惯子如杀子’,您将他宠成那样无法无天的性子,他到了玄敬观四处乱跑,被有心人撺掇丢了性命也不足为奇!”她边说边瞟了眼角落里的谢清漓。
安氏的目光也跟着转向谢清漓,她的眼睛微微一亮,高声道:“谢清漓,你要小心谢清瑶这贱人,看她多会挑拨离间!这么多年来,婆母和侯爷对你母亲意见颇深,都是她挑拨的。”
“二婶求求你,你快去找你母亲,如今只有她能救我。”
谢清漓眼眸微眯,安氏母女前世没少欺负阿娘,没想到这一世没等她出手,安氏便落得如今的下场,果然鬼怕恶人!
她面露难色,轻轻摇头道:“二婶,母亲风寒极重,况且在这个家里,母亲做不得任何人的主,她帮不上……”
安氏费力地摇了摇头,慌忙道:“不,不,她能,姜家能。若是她肯帮我,我愿意告诉她谢家的秘密,就是谢家来路不明的银……”
谢景元脸色大变,厉声喝道:“快,堵住她的嘴!”
守在安氏身边的婆子立即拿着手上的帕子,结结实实塞到安氏嘴中,也不管那帕子是擦桌子的还是抹鼻涕的。
谢清漓玩味地看向谢景元,由于惊慌,谢景元的脸已变了形!她不由得在心中冷笑,看来这秘密是谢家人的软肋,她立即来了兴趣。
不一会儿的功夫,谢景良已经写好休书,安府的人也已经登门,带头之人乃安氏的胞弟安杰。
安杰比安氏四五岁,几次科考都名落孙山,便走了经商这条路,因此为人极为圆滑。
看到屋内的场景,安杰吓了一跳,尤其看到谢景良那张脸时,他忍不住心中一颤,看来侯府的人说姐夫要休了姐姐,是动真格的!
他脸上堆起笑容,朝谢景元和谢景良各揖了一礼,轻笑道:“侯爷,姐夫,是不是我姐姐又闹脾气了?姐姐这人有时候比较冲动,但人品不坏,若是她做了错事,请两位多包涵,都消消气,万没有闹到和离的地步!”
谢景良径直将休书塞到安杰怀里,冷声道:“不是和离,是休妻!”
安杰手里拿着那封休书,仿佛在拿着一个烫手山芋,强笑道:“姐夫您这说得什么话?姐姐和您十几年的夫妻感情,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况且又养育了绮儿和轩儿,何至于要闹到这一步呢?!”
谢景良一时有些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谢景元一把将谢景良拉到身后,冷声道:“安杰,你不用再费心思劝,今日就算二弟不愿休妻,我静安侯府也是要休的。”
“细数起来,安氏在我侯府骄横跋扈,做下桩桩恶事,侯府已经给过她机会,是她不懂得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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