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强听完堂哥的一番话,心底的那道坎儿,还是有点过不去。
“如果你我当队长,看不上他也就看不上了,现在不是跟着人家混呢!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我啥意思!、
咱不是怕他,也不是咱理亏,而是他对咱来说,还有利用价值!
咱跟着他上山,先把打猎的手艺学会了,回头咱们哥俩就单蹦,到时候让他滚犊子,不跟他一起共事也来得及!
回头我在家里搞个局儿,你跟朱二孩喝酒赔个不是吧?”
听到王小年如此冷静的话,王俊强也回过味来,好似原先的坚持跟底线,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对啊,反正又没打算拿对方当兄弟,对方人品如何,行事儿如何,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提防着点别吃亏了就行。
“行…行吧!我听你的!”王俊强稍微有点僵硬,还是接受了堂哥的开导。
“那,发现老虎崽子的事儿,咱们咋办?要不然,再去找岳峰卖点去?”
王俊强又回想起了上回偷偷找岳峰卖点儿,然后分到了一头猪的事儿,心思活泛起来。
“你看看,这回你咋不标榜自己多正直,人品多好了?转过弯来了?”王小年笑吟吟的看着堂弟说道。
“小年哥你说的对!咱跟他混就是利用他,往后他爱听啥我就说啥,爱看啥我就做啥!咱自己能得着实惠就行!”
王俊强总算过了自己心底那关,也算堂哥给他上了人生中的第一堂课。
“晚上吃了晚饭,你来喊我,咱们去岳峰家!”
“好!”
……
另一头,分完了肉的朱二孩,将家里的四条狗子喂饱苞米面狗食,然后栓在了狗窝边上,随后,拎着那条死掉的虎斑帮狗进了屋。
朱家人现实,功利,这是刻在血脉骨子里的东西,亲爷俩都能因为利益的事儿翻脸,这种猎犬死了扒皮吃肉的事儿,在朱二孩眼中那是理所应当。
丢在山上埋了,也是便宜了山上的野牲口,还不如自己收拾收拾废物利用,就算不自己吃,卖到集上去也是一笔额外的收入。
狗肉虽然不如猪肉之前,可也能卖个三四毛一斤,一只狗子收拾好能出四五十斤肉,也能值十几二十块钱呢。
朱二孩不紧不慢的把死了个狗子扒皮掏内脏收拾好,随后将狗皮一卷,夹在腋下就塞到了仓房的架子顶上。
出来进去的时候,也没太避讳家里的另外四条狗子,白龙似乎闻到了同伴的气味,夹着尾巴小声的哼唧,语调哀伤。
朱二孩摸了摸白龙的头,扭头就出了家门直奔王大脑袋家。
四条狗子里,有两条狗的抓伤比较严重,伤口透了皮,必须要缝合,时间长了可能会出炎症,好得慢,想要尽快恢复狗子的战斗力,必须要给它们处理好伤口,然后挂消炎水儿。
等王大脑袋来朱二孩家将受伤的狗子处理好,天色已经快黑了,爸妈回了家,看到当屋地盆里那只扒了皮的狗,简单一问,顿时有些唏嘘,大呼点子不好。
第一回上山打狗围就折了硬帮狗,还是碰到了老虎崽子这种稀罕物,根本就没法讲理。
“爸!我回头想上山把那老虎崽子给它干死!这玩意儿皮毛可值钱了,一张完整的猞猁皮,少说也得大几百打底!”朱二孩冲着老爹说道。
朱建设眉头微皱:“猞猁皮值钱,谁都知道,但那可是老虎崽子,寻常人根本就不敢招惹他!咱家连杆枪都没有,你拿啥去干死他?拿顶门杠去敲啊?”
“我可以让王小年去借俊强爷爷的老套筒!找个地儿猫起来,守株待兔!”
“还守株待兔,上学的时候我咋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文采呢!
你去打猞猁,算上王小年,再算上枪跟俊强,就算打下来,你能捞着多少?风险大头是你的,至少要分出一半多的收益!
让我说,还不如找个靠谱的人,直接把点儿卖了!
打猞猁,不能用狗,只能是打溜围,也就很大可能只是一两个人,到时候你递点儿算一股,也能拿到三成到五成的分红!不比自己费心巴力的强?
退一万步说,咱们不贪心,落袋为安,这消息给现钱,老虎崽子的消息,不能值个百八的?”
朱建设的话,瞬间就说服了朱二孩。
上回那个野猪王的点儿,朱二孩可是在岳峰那里卖了60块钱呢,后来岳峰带人上山,愣是没找到正主,但朱二孩的钱可是稳稳地揣兜里了!
“要不然,我去把点儿卖给岳峰?他现在有人有56半,打下来的概率更大!”朱二孩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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