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哪里用等到明日。
元春出皇城时,那宽大豪华的四轮马车登时便惊动了外廷群臣。
透过车窗玻璃看去,王妃娘娘一身麒麟服、头戴正凤钗,那车走的可不慢,可她头上珠翠不动,连步摇都只是轻微摆动。
这什么车,能稳定成这样?
再看车顶装饰,三个宰辅一溜烟直奔白虎殿而来。
他们有预感,皇帝要发财,他们三个宰辅一定会成为帮凶,不是,好帮手。
尤其胡应台。
老宰辅是不喜欢享受,可他也不喜欢坐轿子。
自回到南都,天天上下值都坐那垫着棉垫热出一屁股痱子、不用棉垫颠簸的一把老骨头发疼的破车,老宰辅真怕了。
衣食住行但凡有一样不好,一天的心情都好不了,这还怎么为皇帝分忧、为万民谋福?
再说,这种豪车动辄数千上万两银子,与百姓无关,若是赚那些贵勋财主的钱,老宰辅一百个赞同。
皇上让内帑赚一点钱都拿去稳定天下了,那帮贵勋拿着钱在干什么?
地上吃喝嫖赌不够还跑到地下,潜在他们手里就是个财富的计量工具。
那还不如掏出来给皇上呢,那才是“君子赚钱取之有道用之有方”。
三个宰辅一动身,在宗人府转悠着想给大长公主求个恩典的福王也急了。
他也看到那看着便十分舒服的大车,而且竟然拐弯的时候那么丝滑的四轮马车出宫了。
正好太上皇派遣内侍来问他要不要车,福王一摸袖子里,这揣着二十万亮银票呢,应该能弄一辆了罢?
他没想过能白嫖成功,这些年陆续出现的新物件儿必然都跟芜劣王府有关。
人家不可能给他福王府好处——除了他那个骨头硬心硬的儿子获封范阳郡王人家秉公直言过。
那就不能不要这车子?
不行,福王府的架子绝不能倒,架子倒了人心散了,他这个福王到时候可就独木难支、早晚也要被二圣给弄死了。
李征懒得见群臣,但人家来白虎殿,他作为这里临时的主人也不能躲着。
于是将此事要交给内帑。
“你找人与他们买卖,内帑在清算一些叛徒。”皇帝愤然透露。
李征不好多问,便让秋桐管着此事。
可谁想到,这小俏婢比太上皇还狠。
她十分聪明,从李征的反应就看出车里加一点不僭越的配饰根本不花几两银子,于是眼皮也不眨跟三个宰辅扯谎:“陛下既赐三位宰辅新车,大王也不说什么,我却是个小女子,话却要说明白。这一辆车,连同要加配的冰箱,光造价就十五万两银子。”
“何至于这么贵?”福王不解。
秋桐道:“岂能等闲视之?福王见多识广,可曾在何处看到过夏日放入热水,一刻钟内便可冰冻的仙家法宝?”
“这倒是,”胡应台帮腔,瞥一眼福王笑道,“唐高宗时,宫廷制作一辆大车,也并非玉辂者,竟花费十万贯钱。这车里所配,岂是唐高宗所见过的?只这一个仙家法宝,二十万两银子挡不住。”
温体仁笑道:“何必为难福王老千岁!”
然后悍然道:“买不起就不要买,左右福王没钱。”
福王不能不上这个当。
宰辅的车就没有那什么冰箱嘛,车顶也不能用龙形图。
罢,十五万两便十五万两,权当提前买了东南海商成大事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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