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递给了阎应元。
阎应元低着头西看他脸色,丝毫不变。
反倒越发冷厉了。
“里头搜出了什么?”李征这时候才想起来一般问吴三桂与王辅臣。
“许多金银财宝,堆积如山的粮食,而且,还搜到了一条砖砌的烟道,外面必有人给他们放风。”王辅臣道。
“抓。”李征依旧不改形容。
到日上三竿,图谋作乱的铁甲军与弩兵受不了了。
正好,根据老鸨与龟公们的供述,这些人的籍贯也找出来了。
不出所料,全都是江湖恶客、劫匪盗贼。
“刑讯,问出地方,诛。”李征取将领,命亲卫营尽出。
马蹄声踏碎满城官民迷梦。
到午时三刻时分,该问的都问清楚了,女兵也检查过那些没被糟践的女子,只是至今她们没一个的家人来寻找。
倒是那些老油子有家人来找。
李征不问,登记了名目便发了水火签,叫大小人等一起拘押着赶赴大慈恩寺。
王廉待要阻拦,李若琏悄然拉住他。
到了鸡鸣寺,因今日不上朝,八王六公在此等候多时,南都僧录司来了一群人。
与前朝大明规矩不同,大虞皇朝的僧录司道录司大多数是朝廷命官。
八王六公——南安郡王府是原太妃一起过来,一行百余人被铁甲兵拦在门外,门内各家豪奴翘首期待。
李征白马紫衣,以铁甲军开道赶到,福王推了一把僧录司官员。
寺丞趋步上前,跪着启奏道:“大报恩寺乃两朝佛寺,素来不得动刀兵,纵然僧人有罪,望大王法外开恩。”
“法外无恩,退下。”李征坐在马背上斥责。
寺丞不退,十余个官员,大都是绿袍官员,一起上前叩首祈求:“太上年迈,大报恩寺僧侣乃是为太上祈福。”
“剥其官衣,留其官身,剃发为僧,以为二圣与南宫太后、中宫主母皇后娘娘、二位贵妃娘娘祈福,非三十年而死者,其忠孝之心不存,杀其子孙、破其祖先棺椁,曝尸鞭之,拖走。”李征喝令。
王辅臣带着人,果然上前扒了官员衣帽,以军刀割掉了头发。
八王六公顿时不敢支吾。
“今日是要么八王六公死,要么滚蛋,自选。”李征走马过去,马鞭敲打着两个亲王,又将水圭翼善冠打落在地,将马鞭敲着水圭脑门警告。
八王六公恨意如狂,水圭掐着衣袖,指甲扎进了手心。
很好!
李征要的就是他们仇恨之至,若不然他们岂能不顾一切叫东南海盗沿途截杀中军?
乃剑指大报恩寺道:“前朝佛寺而已,确与本朝何干?阖寺僧侣一体捉拿,与铁甲逆贼同罪。”
留守身边的吴三桂与王辅臣当即冲入寺内,顿时哭喊声大作,都是各府豪奴纷纷起哄。
日落时分,李征回宫以证据启奏。
皇帝一看,不说里头除了那几百个被逼着脱下衣服捡起琵琶的女子,其余人等一律诛杀。
人口计一万三千余。
“都杀?”皇帝提起御笔有些担忧。
杀戮太甚,他倒是不怕,只怕李征折福。
李征启奏道:“圣母庇佑李氏为天下之主,自当至公至正、无所偏袒。何况逆贼而已,全杀。”
“让三司去。”皇帝连忙要下诏。
“若让外廷去,皇室威严不在。臣此征杀敌百万,强敌尚且不惧,何况化身厉鬼。此事非臣不可为,此定国都之功非皇家不能有之。”李征力请,“陛下勿虑,臣岂是滥杀之人。何况此事若交给外廷,党政必将愈演愈烈,动摇国家根基。”
皇帝犹豫片刻,问在哪里设立杀人场。
菜市口可不行,那地方太小,很容易被劫持。
“西门江边,山清水秀,正作这些人埋骨地。臣明日将亲审此案,当日处决,以免此事牵连过头,终究使陛下万分为难。”李征再三恳请,“陛下不必忧虑,臣并非嗜杀之人。”
这话皇帝连个标点符号都不肯信。
他需要和太上皇商议,他不想让李征取当这个监斩官,外廷难道什么都不做就等着加官进爵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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