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声!”鸳鸯骇然。
这话,你怎么敢说的?
“公道自在人心,他们做得,我如何说不得。”平儿冷笑。
鸳鸯看着她半晌,见她真说了心里话,也便说了句心里话,道:“二府的爷们,这边的大老爷爱钱贪婪,二老爷清谈不知变通;那边的敬老爷是个什么人你也知道他的,珍大爷又是个什么人你也知道的。有他们,才有王家的计较,可咱们这位大王,你看他有那么好欺负?”
平儿噗的一下笑起来,打趣道:“老太太天大的小金库,你果然不管了?”
今天早上鸳鸯也还是“来这边,回家里”的,如今竟变成“咱们这位大王”的态度。
“惹人嫌。”鸳鸯笑了笑说道。
平儿被这话惹动心思,少有的流露本性,往炕上一趴,叹了一声“到哪里,也还是做奴婢的”,一会儿竟沉沉的睡了。
翌日,刚吃过早饭,门外来了一群人,在黑油大门外大叫道:“肃王嗣子,快开门,朝廷有公文。”
焦大打开门探头看去,真是一群官员,还有个红袍的孔雀补子文官,面貌颇具威仪,在前呼后拥中走下轿子。
焦大不敢怠慢,慌忙要请教姓名,那官儿道:“本官礼部右侍郎钱谦益,奉部堂大人令,来请肃王嗣子去礼部。”
“所为何事?”焦大询问。
钱谦益淡淡道:“肃王嗣子久居民间不通礼仪,礼部奉诏于朝天宫教授,速去叫来。”
旁边个绿袍文官喝道:“何止!近两日,朝廷只听肃王嗣子挥霍无度,前日变卖祖产,昨日购买宝货,此举将朝廷法度置于何地?”
焦大急忙通报,不片刻李征佩剑而出,站在台阶上看着钱谦益,原来“水冷头痒”的就是这么个人物?
中等身材,中等样貌,不见得有几分文坛宗师气质,倒是虚张声势气质十足。
钱谦益略微拱拱手道:“可是李征?随我前去。”
李征伸手索要:“既奉诏来,诏令何在?”
钱谦益真从身后官员手里取来一道诏令,但却是上次皇帝诏令南安郡王世子嗣爵的。
钱谦益声称:“都是递降嗣爵,都要礼部教授,这是祖宗之法,肃王嗣速来。”
李征拔剑下了台阶,迎面便刺。
钱谦益大惊,慌忙往人群里夺去,喝叫道:“肃王嗣莫非要造反?”
李征笑道:“矫诏欺骗我,你不知我这里有尚方天子剑么?”
不及打在一起,远远有人冷冷喝道:“陛下诏令,敦煌郡王进宫。”
众人一起望去,东面荣宁街尽头处,曹化淳带着东厂番子百余人,不知什么时候到的附近,显然已看了片刻。
钱谦益脸一红,冲曹化淳一揖,面红耳赤道:“非是下官自作主张,有礼部堂官公文。”
曹化淳不理,走近了亮出手里的金牌笑道:“大王与这些打什么,今儿一早,老皇爷催着皇爷,说大王不知道嗣爵的规程,皇爷急令奴婢来传诏,大王可要先办些事?”
李征收剑道:“本来有事,陛下既召见,那便没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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