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魏看着魏德山皱起眉头,继续说:“华国的国情一向如此,什么生意赚钱,一窝蜂全扑上去,最后,落个你我皆亡之局。棉花种植也逃不过这个怪圈,棉花价格坚挺,大家一窝蜂去种植棉花,前几年,棉花产量达到鼎盛,纺织品出口贸易不振,棉价下跌,打击了棉农的积极性,很多棉农转产种植粮食。”
“棉花减产,加上化纤原料的涨价,导致棉花的供不应求。棉花涨价是不可逆转的趋势,至少目前如此。前段时间,是缓慢的涨价,大概每十五天会涨几十上百元,但随后,会有一段每天涨百元几百元的情形出现……”
“你是在赌棉花涨价?所以采取水运的方式,拖延时间,等待价格上涨?”魏德山的脑子果然够利索。
楚魏肯定道:“不是赌,是必然会涨价。”
魏德山动起了脑子,“如果一吨能涨几百上千,五百吨就能赚几十万的差价……但,就是卖掉五百吨,按千元每吨的涨价趋势,才赚50万元,远远不够……”
许青终于听明白了一些,他急急开口,“你走后,我们又联系了通白棉麻公司,打算从他们那边采购600吨皮棉。”
魏德山摇头,“就算加上这六百吨,顶天有一百万元的差价……”说到这里,他蓦地拍了拍脑袋,目光惊讶的看向楚魏,声音有些颤抖,“如果按涨价千元的价格,我们到了湖汉省就地卖掉一千吨皮棉,就有钱收购最后的一百吨棉花,等于白赚这一百吨棉花……”
听到有解决的希望,许青也来了劲,但之后,他马上摇头,“这涨价与否,只是我们私下里猜测,当不得数……”
楚魏不置可否,他的索求可远远不止这一百万差价。
一百万看着多,但扔进宏飞厂里,只能溅起小水花,泡都不会冒。
但魏德山被这个“伟大”的计划激荡不已。他跃下床,打开包,拿出一副华国地图,手指在地图上指指点点,“水路……通白就有个老港口……过新湖、螺丝矶……”
楚魏敲敲桌子,缓声道:“成与不成,我们都必须完成采购这一步。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们要投入百分百的努力。你们听我安排。”
魏德山放下地图,“你说。”
许青也坐了起来。
相比两人的情绪或兴奋,或激动,楚魏显得镇定自若,找许青要了纸笔,一行行记录,“许青的任务,明天盯守在秀水棉花公司,验点货物,质量和重量上要睁大眼睛,秀水这地方,是有前科的……”
魏德山听得嘴巴直抽搐。
“魏德山和我明早赶赴通白,争取一天内签订合约,最迟后天装运上船。”说到这里,楚魏停顿片刻,“我先押送秀水的五百吨原棉启程,你们随后,路上,我们保持电话联系,货物上船后,我们要找到船老大,暗地里和他们达成协议,他们的船每慢一天抵达阳汉码头,我们就支付5000元,他们能拖十天,就是5万元……”
许青迟疑道:“可是,对方棉花公司也会儿跟人上船押运收款,他们在船上抗议,或者说服了船老板……”
楚魏笑了笑,“我们是私营企业,走账灵活,资金使用方便,我们可以随便支付船老板5千五万,对方连一千元都不能送。你们就是对自己没信心,也应该对钱有信心。”
“楚总打算是先卖掉秀水的五百吨棉花吗?”魏德山的口语中难得带着尊称。他看向楚魏的神情也有些不同。如果这个年轻的楚总是有计划有目的的,那就值得他尊重。
“我的打算……说出来也没用。”楚魏摇摇头,站起身,“你们好好休息,明天还有硬仗要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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