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别以为看了几本破书,就瞎胡闹,你这样胡搞,还不如趁早把公司卖给楚大江,他好歹还能给工人们一口饭吃……”董栋林词汇量不大,他只懂生产,但他知道,当前的困境不仅仅是改变配棉就能转变的。
“姨夫!”楚魏拿着纸笔下位,来到董栋林身边坐下,“我知道,现在应该激励鼓励他们,但谁都不傻。他们离家千里,抛妻离子,为了什么?”
“为了钱呗!”董栋林横了楚魏一眼。
“是呀!可我现在就是画再大的饼子和仙桃,他们也不会信。所以说什么大话都没用。”楚魏说:“等原棉回来,等工资按时发放,让他们看到事实和远景,还会离开吗?”
“你能变回原棉啊?”董栋林还不解气。
“姨夫!你就信我一次。只需要二十天,二十天后看结果。”楚魏从笔记本上撕下两三张纸,递给董栋林,“姨夫,这几个人我需要您通知到位,公司目前管理层的缺口很大,暂时让他们顶一顶,等稳定下来,再统一解决。”
董栋林伸手夺过纸张,忽然问,“刚才你给计无华周伟他们的小纸条上写了什么,怎么吓跑了他们?”
楚魏压低声音,“听说计无华是标准的妻管严,见到老婆好像老鼠见猫。给他的纸条上是个女子的名字,这女人和他关系不简单,如果他老婆知道了……”
“计无华有这胆子?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一点风声都没有?”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不过……看他那怂样,应该是真事,你从哪儿得知的?”董栋林感觉自己在厂子里白待了,消息还不如读书的大侄子灵敏。
“听我爸随口提过,用来对付他试试。”
“那周伟呢,他也在外边有人?”董栋林追问。
“那到不是。”楚魏说:“周伟以前是向阳棉纺厂的厂办主任吧?我爸有他当年走夹账贪公款的证据……”
楚魏暗地里说:对不起,爸爸!只能拿您出来当挡箭牌了!真实的消息是楚魏重生前偶然在花湖论坛上看到的,当时一度传为笑谈。
说花湖县某个局长因贪腐被双规,一审问,他竹筒倒豆子,一股脑的全部吐出,包括他曾经在春节收到前向阳棉纺厂主任的拜年红包1000元。
但相关部位一查,向阳厂的书记说不对啊,某某局长是要害局,我们每年都会包3000元红包,怎么是1000呢,这点钱也拿不出手啊。
最后把周伟传唤一问,真相大白。
原来周伟在厂办当主任时,对外的礼仪红包和小礼物都由他亲自安排并奉送,周伟贪心,他往往在大红包中抽出2000或者1000,在小红包中抽几百,私下吞没。
两年下来,竟被他抽了五六万之多。
如果不是某局长因为别的事情受审,周伟这事也许永远都无人察觉。
“都不是什么好鸟。”董栋林这才拿起纸张,“丁淑英?她接替周伟出任总办主任位置?她倒是合适,我可以去说服她。魏德山?原料部经理?他?他不行,几个月前他就在采购中动手脚,你爸没当场开除他。”
“刘进东,你要请他回来,我赞成。他可是老销售员,以前可得你爸器重,你爸走后被楚大江父子逼走,就是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有了新工作,我明天去打听打听。”
“就这三人?”董栋林翻看下一页。
“暂时先搞定他们三人。丁淑英务必尽快到岗,刘进东尽量去请他回来,不过不急,等这批棉纱生产任务完成后,我希望他能主持销售团队。至于魏德山,这是个人才……”
“什么人才,他去年采购了一批原棉回来,数量和质量都有差距,给厂里造成不小的损失,都说他拿了对方的回扣。人品有问题,不能用。”
楚魏笑了笑,在他的记忆力,这三人都是大才。魏德山更是遭受无妄之灾,落了个不好听的名声。
丁淑英原本是宏飞厂总办副主任,为人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再难搞定的接待任务到她手里,轻轻松松的解决。
难得的是,作为一个漂亮女子,她身上还没有什么风言风语。
最厉害的是,丁淑英为人精明,知进退,她早在楚大江和黄天福回来接手宏飞后,就毫不犹豫辞职,先是在花湖县代理开办了一家运动服装连锁店,然后一发不可收拾。连锁店三年内开了七八家,抓住了服装行业的一波暴利时代,大块朵颖,挣得不菲身家。
后来又接连代理了某品牌名酒和饮料饼干,成为花湖县首屈一指的女富豪。
原料科采购员魏德山的经历和丁淑英大同小异。
不同的是,魏德山是被楚大江除名的,这魏德山被迫离开家乡,因名声不好听,家乡没有出路,他离家去省城跑涂料生意,挣得第一桶金,后来又切入房地产市场。
到楚魏重生那年,魏德山麾下已经拥有两家上市公司。身价不下于楚大江。
至于刘进东,他的财富高度未来虽比不了以上两人,但他在纺织行业内的高度,却也是万人难及——华国数一数二的纺织集团销售总监。
如果重生蝴蝶的翅膀能煽动这三个人,并改变他们的命运……楚魏眼眸里闪现出一丝恶趣味的兴奋。
“这是画的什么,床单?不像……这是枕巾?窗帘……”董栋林狐疑的翻着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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