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哥,是你吗,你回来了?”
阿莲语带哽咽,泪珠纷落,只是一双美目如同被蒙上了尘埃,不见半点光芒。
钟玄心脏一缩,语气却没有显露出异象,只是笑的有点苦涩:
“是啊,我回来了。”
“玄哥,我的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看不见东西了。”
阿莲摸索着攥住了钟玄的手,由于太过用力,手上的青筋都泛了起来。
钟玄动作一僵,但没有撤回手上,反而翻手反握住阿莲柔夷,愧疚道:
“都是因为我,我遇见了个非常棘手的对手。
你是受我的连累。
你放心,早早晚晚我都会干掉她。
等今天的事一了,我就带你去最好的医院检查眼睛。
就算……就算医院治不好,等我干掉始作俑者,你的眼睛也会恢复的。”
阿莲本来处于极度恐惧和悲伤之中,听见钟玄这麽说,她的心莫名反而安定了下来。
阿莲右手轻轻抬起,在半空中不停摸索。
钟玄知道她想做什么,顿了顿,伸手把阿莲的手掌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阿莲眉眼缓缓舒展,连声音都稳了很多:
“玄哥,我相信你。
只是,我有点怕……”
钟玄将手掌覆于阿莲的手背,柔声道:
“在你眼睛好之前,我来当你的眼睛。”
“嗯。”
阿莲俏脸微红,重重点头,只是泪水却依旧不受控制的蜿蜒而下。
钟玄暗叹了口气,内心无比愧疚。
自己千防万防,甚至还借用石坚的身份,就是不想身边的人受伤。
没想到自己骗过了怪谈协会所有人,却唯独在会长身上被破了局。
这家伙动作太快,也太蛮不讲理。
对于普通人来说,怪谈协会会长就是神仙,根本无从抵挡。
看着明明伤心不已依旧强装开心的阿莲,钟玄有些怜惜的抬手替她抹掉了脸颊上的眼泪,温声道:
“相信我,我肯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你恢复正常的。”
阿莲轻声应了一句,微微侧低下头,将脸颊靠在了钟玄的手掌上面,缓缓闭起了眼睛。
钟玄能感觉到阿莲心中的不安,失明这种事放在一个花季少女身上,说是天塌了都不为过。
他就这样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心里已经开始梳理接下来该如何利用自己新晋怪谈协会刚到分部负责人的身份,来快速提升实力。
无论出于什么角度,他都必须要干掉怪谈协会的会长。
良久,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咳嗽,惊醒了各自沉思的一双男女。
钟玄转头看去,却见风叔将虚握的拳头从嘴边拿开,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不是说要布先天八卦阵吗?咱们尽快布置,尽快解决。
你们……你们如果还有什么别的话要说,等办完事情回到东平州再细聊。
东平州位置偏僻,你的那些对手就算势力再大,也不会轻易就能找到你。”
虽然阿莲和钟玄走到一起是他一手撮合的,可真看见自己一手养大的侄女和年轻小伙子卿卿我我,风叔还是忍不住感受到一阵阵别扭和失落。
都说女大不中留,可这种眼睁睁看着自己精心呵护长大的珍宝被别人顺手带走的心情,任哪个男人也不能轻易接受。
佛跳墙和友哥本来都看呆了,这两个老光棍哪看过这种纯正的爱情片。
正意犹未尽的时候,却也被风叔的咳嗽声惊醒过来。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钟玄这么长时间一直被通缉隐藏,肯定是因为惹下了势力颇大的对手,一时间也担心不已,纷纷开始给钟玄出主意。
钟玄耐心听了半天,发现大家给出的意见都大差不差。
风叔希望他能到东平州躲躲,顺便也能陪陪阿莲;
友哥想让他去屋邨生活一段时间,据说小白母子很想他;
佛跳墙则是出主意说狗肚山那边风景很好,他修行的那座庙虽然破旧了点,但是住着还是很舒服的。
反正话里话外就只有一个意思,惹不起躲得起,香港这么大,只要不是杀父之仇,没人会追着不放的。
想法虽然消极,却也算是这些人多年总结下来的人生经验。
好汉架不住三泡……好汉不吃眼前亏,躲一躲有什么,玉皇大帝还有被别人当面掀桌子的时候呢。
钟玄本来挺感动的,结果佛跳墙这个二百五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多嘴说了一句“阿珍好像也和男朋友大个分手了”。
话一出口,钟玄明显能感觉到阿莲的手掌用力攥了攥。
就连风叔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是杀气四溢。
气的钟玄差点暴起一脚把佛跳墙踹出去。
要是放在平时也就算了,现在阿莲因为自己的原因眼盲,正是毫无安全感的时候,佛跳墙多这一句嘴,不知道得让小姑娘心里翻过多少念头。
友哥看这情形也品出了些许意味,强行把小白母亲多次询问钟玄近况的事咽了下去。
到底还是风叔老成持重,他狠狠白了钟玄一眼,语气生硬道:
“年轻人总喜欢争一时义气,觉得退一步就是天大的事。
其实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才明白,退一步才是海阔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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