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明这时候在和伊万大眼瞪着狗眼对视着,一人一狗看着一盆糊了的苞米面粥,在沉思着。
“为什么会这样啊?不应该啊!伊万都赖你!”
由于早上少加水的苞米面粥失败了,总结经验教训于是多加了水,一直熬一直稀,吕明就小火熬着,闲的无聊就去跟伊万玩了一会,结果忘记苞米面粥这回事了。
伊万一脸无辜看着吕明。
“唉~原谅你了。”
有的狗不一定是狗,有的不是狗可能是真的狗。
这时候突然地窨子门响了,吕明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急忙从床下抽出长柄猎刀。
“eng~”伊万从喉咙里发出低吼声。
“明哥,看一下狗!我是张三儿!”张三儿听见伊万的低吼声,大声喊着。
吕明松了口气,搂住伊万的脖子喊道:“门没锁进来吧。”
张三儿这才推开门进地窨子里,地窨子里不能说是一无所有,只能说是家徒四壁,一张床一个炉子。
“明哥,谢谢你救了我命,我死山上我妈估计也活不下去了,谢谢你。”张三儿把手里提的五花肉放在地上,快步走到吕明前面就准备跪下。
吕明一手抓着伊万,一只手拦住张三儿身子阻止张三儿跪下。
“吕明啊,我是张三儿他爹,你就让他跪吧,这救命之恩和再生父母没什么两样。”
“别跪再这样我不高兴了,明白你们感激的心情,在山上谁遇见了都能管。”吕明一脸严肃的说道。
张三儿也不强跪了,把这份恩情记在心里头。
“第一次上门,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乱买了点。”说罢张启福把手上拿的东西递给吕明。
“来就来呗,还买啥东西啊!”吕明只好接过东西,放在桌子上。
地窨子里只有一把凳子,吕明只好让三人坐床上。
伊万趴在角落边上观察着三个人,张三儿的味道伊万能记住,可是张先兵和张启福陌生气息,伊万一脸警惕。
张先兵进屋子就看着伊万,越看越喜欢,狗猛不猛看爪子就知道了,伊万的爪子和人手掌张开一样大,伊万肩宽毛亮一看就不是凡品。
“明哥,这钱是猪卖肉的钱,套子上那个野猪崽子还没卖出去呢,等卖了再把钱给你。”张三儿掏出郭春兰给的45元钱递给吕明。
吕明心里愕然,这家人穷志不穷啊!从他母亲那天布包里全是零钱,就知道这45元钱是笔巨款,买的东西也不便宜。
“按照上山的规矩,那野猪咱俩一人一半,你这买了这么多东西,算分我的钱,这钱你拿回去。”吕明推迟着。
张三儿手维持着递钱的动作,也不吱声,眼里透着一股倔劲儿,一副不收钱就一直这么举着。
“再这样我不高兴了,以后咱们还往长了处呢!”吕明说道。
这时张先兵插话了说道:“三儿,吕明不收你就揣兜里吧。”
张三儿这才放下胳膊。
“爷们,你这狗啥品种啊?我看都没看见过。”
“我之前在远东那边,一个老毛子给的幼崽,叫什么高加索,是老毛子国犬禁止出口的。”吕明回答道。
“爷们去过毛子那边啊?”张先兵试探的问道。
“之前去毛子那边当倒爷,下火车就让人偷了护照啥的都丢了,认识个老毛子是个猎人收留了我,后来老毛子死山上了,我偷摸溜回来,没身份只能当盲流了。”
张先兵这时候心里有底了,没身份才好,到时候在村里找个姑娘娶了,再分块地就是村里人了,这年代上个身份村支书不是手拿把掐的。
“你这地窨子是自己搭的?”张启福好奇的问道。
“我花钱买的啊!要200块钱,我还价100块钱,最后嘴皮子磨破了120块钱成交的。”吕明自豪的说道。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张三儿父子俩吕明有救命之恩,张先兵有求于人,默契的都没告诉吕明,他让人坑了最少70块钱。
“我来是有事求爷们。”张先兵直接说道。
“叔,啥事啊?”吕明问道。
“你会打猎,能干炮卵子和黑瞎子吗?”
吕明思考了一下说道:“会干,但是不能。”
“我托个大算长你一辈,你能叫我叔也算侄子,直说呗什么叫会干,但是不能?”张先兵疑惑的问道。
“叔我也想干熊瞎子炮卵子啊!但是我就单狗,单人,遇见炮卵子黑瞎子得躲着走,抓那母猪算运气,我的狗能追上猪就能给猪定那,问题是伊万太大个了,在林子里不灵活追不上猪啊!”吕明一脸郁闷的苦笑道。
张先兵突然一拍大腿,给角落里的伊万吓了一跳。
伊万冲着张先兵就是:“嗷。”
“伊万,趴下!”吕明命令道。
伊万这才又回到角落里虎视眈眈看着张先兵。
“张三儿家他家狗行不?再让张三儿陪你一起,他也爱上山,你哥俩一起有还个照应,实在不行我再找别的村子买几只狗,上山的不都说叫什么狗帮吗,咱们村也整个。”张先兵一脸激动的说道。
“行,那可太好了,但是叔为啥非得干熊瞎子炮卵子啊?”
“特么的,别的村子里有厉害的猎人,还叫什么炮,咱们村里人都不会打猎,那动物可尖,都特么跑咱们村附近林子里。”
张先兵骂的激烈咳嗽了俩下继续说道。
“之前放鞭炮敲锣还能驱赶一下,时间一长动物都习惯了,就不好使了年年都死人,祸害庄稼不说,平时上山采点山货补贴家里也不行,咱们村比其他村子都穷,再继续下去村里小伙娶媳妇都困难。”
等张先兵说完,张启福紧接着说道:“是啊,人家村子地里不忙的时候,都上山上采木耳,榛子,蘑菇什么的,国营商店收这些山货,一年下来也不少进账。”
“那等三儿好了,我们哥俩一起上山,叔,那山牲口都怕狗,有厉害的狗就都跑了。”吕明一脸兴奋的说道。
“明哥,到时候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你多教教我,咱们兄弟俩一起干。”张三儿说道。
“那天你带那个狗也不错,上山干上几场就出来了。”吕明说道。
四个老爷们越聊越兴奋,天色渐晚这才结束话题,回家的路上,张三儿问出个问题。
“明哥,地窨子里为啥一股糊吧味道呢?”
张启福恨铁不成钢的给了张三儿一脑瓢说道:“不该问的别问。”
张先兵点了点头,意思打的好,那地窨子地下的锅里糊成炭了,得多瞎才没看见,再一个二愣子似的装没闻见不行吗。
吕明看着地上的漆黑的锅,又看了一下伊万,算了只能自己动手了。
伊万疑惑的看着吕明,用眼神询问着:“咋滴,想让我给你刷锅吗?”
刷了半个小时锅的吕明,感觉肚子里空落落的,看向了桌子上的黄桃罐头,心里想到过俩天就能上山了,到时候打个黑瞎子,取个熊胆一卖,要不要今天奖励自己个罐头呢。
黄桃罐头冰冰凉凉的,汤甜丝丝的真好喝,伊万还分了两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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