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奇怪,”谭羡鱼语调平缓,“胭脂巷那些人靠的就是姑娘们的身体谋生,只要有心,总能找到既让人感到疼痛又不留痕迹的办法。”
抱琴不由打了个冷颤,仿佛自己的身体也在隐隐作痛:“不然,夫人,要不要奴婢去将那位姑娘请来?”
谭羡鱼点了下头,抱琴立刻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就轻手轻脚地领着一个年轻的女孩走了进来。
那姑娘看起来刚过二十的样子,身材苗条,凹凸有致,走路时腰肢轻轻摇曳,勾勒出迷人的曲线,让人目不转睛。
“姑娘这两日休养得可还行?”
谭羡鱼示意了一下,“坐吧。”
姑娘听话坐下,又从抱琴手里接过了茶水,落下眼帘说:“多谢夫人的关心,院子里安静,给我用的药也是上等的,我休养得特别好。”
姑娘轻轻抿了口茶,抬头看向谭羡鱼:“夫人叫我来,是因为我终于有能用的地方了吗?”
“姑娘真是机灵,”谭羡鱼笑着说,“等咱俩这笔买卖成了,自然有需要我出力的时候。”
姑娘眨巴眨巴眼,忽然笑了起来:“我的这条原本就是夫人救下的,夫人就把我当作小猫咪一样使唤吧,您尽管说就是了。”
她说话的口气有点轻浮,眼神里也透着一股淡漠,分明不太相信谭羡鱼说的那些许诺。
“还不晓得你的名字呢。”
“我啊,没有名字,”那姑娘随口说道,“夫人您看我这人,随便给起一个就成了。”
“这种活我不能乱接,”谭羡鱼说,“你就临时编一个,只要能混过去便可以了。”
姑娘那张俏丽的脸蛋立刻垮了下来,鼓着腮帮子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不过声音太小,就连站在旁边的抱琴也没听清楚。
“好了,”谭羡鱼一拍手,“可以准备一下了,该干正事了。”
现在司南枝得日日夜夜陪在老太太身边,霍容恺很快就来了。
霍容恺在客厅坐下,上下打量了一番谭羡鱼。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谭羡鱼不再每时每刻都浓妆艳抹,今天她只是简单地把头发盘成了一个髻,发间插着一支珠钗,别的什么首饰也没戴,就连平日里穿的衣服也是素色的,几乎都没有绣花,却自有一股清新脱俗的韵味。
“嘶……”
一个声音吸引了霍容恺的注意力,他看到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女子微微皱着眉头,正轻轻按着腰侧,似乎有点不舒服。
就在这一瞬间,霍容恺的眼睛不由自主地一亮。
眼前的女子身穿粉色的衣裳,同样是粉色的衣服,穿在司南枝身上显得活泼可爱,但在眼前的这个女子的身上,却不知为何多了一份妩媚,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这位是……”
“小女子名叫司棋,”女子好像没想到霍容恺会瞧见她,急忙行了一个不太规范的礼,“前几天卖身葬父,还是夫人慈悲,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安葬了我的父亲。但我无处可去,于是恳求夫人让我进了府里。”
说起这段伤心往事,司棋的眼中隐隐泛起了泪光,虽然不很明显,但霍容恺看得一清二楚。
谭羡鱼也点了点头说:“这姑娘瞧着实在让人心疼,无亲无故的,在这世界上没了侯府就无处可去。我想着,反正侯爷如今后院现在还空着,能不能收留这姑娘,让她以后的日子有个依靠。”
霍容恺的眉头轻轻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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