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厅中只余他们二人,谭羡鱼方才开口:“婆母一向疼爱谢姑娘,怎舍得让她为妾?”
霍容恺眉头紧锁,一字一顿:“非妾,是平妻。”
“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托词,”谭羡鱼淡然道,“说到底,终究不及正妻之尊。”
霍容恺面色阴沉,却无言以对。
谭羡鱼言辞太过尖锐!
与枝枝相比……不,谭羡鱼岂能与枝枝并论!
霍容恺语气生硬:“枝枝不愿离开母亲,母亲亦不放心她外嫁,左思右想,虽委屈了她,平妻一途,实乃无奈之举。”
“明白了,”谭羡鱼冷笑,“这又是你们早有的盘算,此刻告我,不过形式,对吧?”
霍容恺面色更沉:“谭羡鱼,何必出言不逊,过继子嗣,是母亲心疼你,更有侯府田契账本相赠,你得了如此好处,竟还不满足?”
“再者,我与你成婚两年,未曾纳一妾室,已是给你足够的面子!你还欲何求?”
霍容恺言毕,厌烦之意几近凝固于眼底。
谭羡鱼注视着他,眼神满是讽刺。
他倒先不耐烦了。
靖国侯府早已风光不再,侍郎府如日中天。
他们因财势而娶她,却没有善待,新婚之夜,她便被孤零零地丢在洞房,枯坐到天明。
进门后,每逢佳节,皆是她自费置办礼物,孝敬长辈,原想以心换心,却未曾料到……
见她久未言语,霍容恺闭目,似做出重大让步:“你若应允,此后每月初一十五,我必来此陪伴。”
他言毕,谭羡鱼不由自主地紧握双拳。
指尖深陷肌肤之中,仅凭这份痛楚勉强维持着理智的清醒。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轻声道:“侯爷实无此必要,但若侯爷坚持要有所馈赠……我似乎听闻,侯府在城郊拥有一座后山庄园?”
霍容恺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回应:“的确存在这么一处,只是年久失修,早已荒凉。”
侯府资产繁多,那后山庄园平凡无奇,又远离京城喧嚣,久而久之便被人遗忘于记忆的角落,甚至缺乏日常维护,任其荒芜于世。
“我要它。”
前世的她,被诬以私通之名,正是被遗弃在那后山庄园,自生自灭。
这里的一切,她了如指掌。
也因此,她深知那庄园中藏匿着几眼温泉水脉。
温泉乃自然恩赐,不仅能疏通经络、滋养容颜,更是贵族竞相追逐的奢侈品。
然而温泉稀少珍贵,连皇室宗亲都供应不暇,更勿论寻常人等,纵然腰缠万贯,也是求之不得。
与其让这等宝藏荒废,不如将其化作自己的小金库。
霍容恺闻言,更是惊诧不已。
谭羡鱼转性了吗?
这两年间,她不断派人探寻他的行踪,不正是为了那共度一夜?
此刻,他主动献上机会,谭羡鱼居然只求一个废弃多年的庄园?
自己竟还不如一座破败的庄园?!
霍容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滋味。
“……好吧,”霍容恺瞥了她一眼,“我明日命人将地契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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