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八九章自重,儒者衣冠
因此这帮博学鸿儒们便一个个都忍不住醋海扬波,眉目之间顿时泛出了漫天无涯的酸味来。
只是出于读书之人斯文优雅的桎梏,为怕吃味着相便掉价跌份,又一个个都只得含蓄而委婉地表露出其中的一鳞半爪,如管中窥豹,又如以蠡测海,哀感顽艳,凝而不化,含而半露,半吞半吐。
故此虽则酸气冲天,所显现出来的倒又仅仅如同海洋上浮沤的冰山之一小角了。尖细的是其生动抽象的外观,庞大的才是其凝滞具体的实体。
只是武凤翔是何等聪慧的人物他早就将那干人的那些个令人呃逆膈应,忸怩作呕的惺惺丑态全看了个尽收眼底一览无余。因而他当即翻了个白眼,怒喝道,“所谓的名士,竟然如此淫贱,真正羞死了先人。”
那可诗和等五人闻言立即色变,纷纷大怒。其中尤其以那李慕骚和江瑞赋二人最为愤慨。瞧瞧他俩那睚眦欲裂的神态,庶几已经达到了替怒发冲冠作标准官方注解的地步,具有近乎能完全传神会意的饱满程度。
李慕骚更酸醋无比,拿腔拿调,意颇不屑地冷哼道,“无知浅薄,大言炎炎。不识真人,罔顾师亲。眼空一切,目无余子。四海之内,唯我独尊。天上地下,没有朋友。凶悍粗鲁,俗不可耐。此等妖孽现世,端的不知让何人羞愧也!”
顾莲波听了武凤翔的叫嚣,着实挖苦太过,并且话语猥琐近乎狎邪,未免品行太也不端。她心中因而也觉得不悦,是以微沉下粉脸,多少有些指责意味地说道,“阁下不愿通名报姓倒也罢了,何故一再出此恶言恶语,中伤友人?”
“呵呵,友人何人?却不知又该算是何人之友啊?只怕是绝非益友,特广大青楼管院,烟花柳陌人家的失足妇女之友罢!”武凤翔用嘲弄的口吻大肆揶揄,调侃而后,却又狂笑了一通。
稍停之后,他却又定下心来,看着那顾莲波,沉声说道,“顾姑娘,你刚才所弹的,也不过是一曲步步生莲,很平常的酬酢迎合之商曲罢了,虽则靡靡之音,听来颇为娱情,入耳以为好听。
姑娘指间功力还算不浅,但于乐理的修为造诣却仍然是相当有限的,甚至都未抵达一流境界,未臻堂奥,离炉火纯青,更是相差远甚。
可是让这干无耻之徒纷纷谀词滚滚,听听他们恬不知耻反引以为荣的那些吹捧的狗屁话,却又是何等的荒谬可笑?什么叹为观止,什么天上有、人间无,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存心要让知道真相的人们习惯呕吐!”
那李慕骚闻言以为此际有隙可趁,立即对他之所言断然予以驳斥,借题发挥地反唇相讥道,“顾姑娘兰心蕙质,曲艺已经臻入化境,这在我们文艺界,乃是公论。我等所感所言,一切据实而发,何来吹捧一说?
你这厮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而已,区区寒碜糙汉罢了,平平无奇,眼界所限,囿于孤陋,不识仙曲妙境,那是你的学养问题。
学识修养的天然欠缺,我等便不屑去跟你一般见识。但不知道你还有理了,竟来圣人门前丢人现眼。
瞧你如此张狂,振振有词,啰嗦卖弄,一无是处偏偏自命不凡,却毕竟已是十分可笑复可耻的行为了。为此我等自然要出声抨击,扞卫艺术尊严,谨防下次,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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