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你既然视钱财金玉如同粪土,而我辈毕竟俗人伧汉一个,到底凡夫厌物而已,如此倒也确实不便再加打扰。呵呵,但请容我权且将这些个粪土丢掷于此,虽则糙粝污秽之物,然或可充当片刻花肥,也未可知!”
大笑未已,他便将那五根百十两的黄金条一把向那犹自轻摇慢摆的珍珠门帘内扔去,力道精准巧妙,却正好便落在那顾莲波和一众狎客的坐席之间,撒拉开来,光亮犹闪。
武凤翔见到屋里众人那副目瞪口呆的模样,遂停止住大笑,嘿嘿冷嗤一声后,慢条斯理地说道,“怎么了各位高人洁士,文雅墨客?遮莫被这些个脏污浊秽的阿堵物孟浪冲撞了清目,全体都给惊到让它吓倒了么?
嘿嘿,或者还是因为其它某些别的难以言说的缘故令诸位心怀鬼胎呢?
照我看,不论原由何在,你们这些个什么才人学士,解语花魁,实际上通不过是一群相互攀比,逢迎拍马,满口吹嘘,乌烟瘴气,极不要脸的恶叉白赖罢了。区区蕞尔宵小群丑,实乃不值一哂,何足道哉!”
此番痛陈嬉笑怒骂,言下极为尖刻。既将全场所有人都尽情骂了个遍,他也不管被骂的诸人是何等的愤怒难平,但只将衣袖一拂,旋即转身,就要扬长而去。
那站在他旁边的小婢女却反应灵便,一把就拖住了他的胳膊肘儿,大声叫喊道,“无礼妄人,你胡吣瞎咧咧地,骂了人就想一走了之么?啊?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不许你走,若不把话说个清楚,然后再跟我家小姐和众位客官明明白白地赔礼道歉,争取获得谅解原宥,你却休想就此脱身!”
武凤翔一听,正在啼笑皆非没做计较处,那屋中各位风流韵士或文人雅客,或儒雅商贾们早一个个都摇头晃脑地表示愤慨,义愤填膺起来。
但见他们莫不纷纷揎拳捋袖,卷袂掖襟,甚至更有撸起裤管加油助威呐喊造势的。
众名流好一番准备后终于停妥,方齐整整一致对着武凤翔指指戳戳,大加声讨挞伐之能事。语声中各种讥嘲,锋芒脱颖,不一而足。
名士辈的锦心绣口,果然颖异清脱,非同凡响。武凤翔听了,却只把眉毛一挑,冷笑一声,径直推开那如一股蕉糖般缠绵住自己的小婢女。
他此刻非但不再走了,反而去将门帘一掀,昂首阔步,大马金刀地闯到众人垓心阵中,对那一干正在大肆鼓舌摇旗,进行言论攻击的各斯文才子们睥睨而视,宏声喝道,“尔等且待如何,武某在此一一领教就是!”
那顾莲波见他这般倨傲无礼,岂止是行为放诞狂妄,简直就目空一切眼里无人。她不禁将粉脸一沉,低斥道,“你这人,粗鲁任性,没有教养的紧。
原本你不认识各位博学大儒,翰苑鸿才也并不奇怪,我们也来不怪你。只是你竟还要如此嚣张,故意捣乱,冲撞破坏我这场曲会,毁了我精心酝酿数日的心血,实在太也过分了。”
“嘿嘿,我武某凡夫俗子一个,人向来就放肆惯了的,逢事最是直抒胸臆,想要怎样那便径行怎样。如何?今日即便成心毁坏你这场强自往脸上贴金的所谓胜会,那又怎样?
我装疯卖傻也来得,拳脚功夫也过硬。要打便打,想骂就骂,存心也好,无意也罢,总之我爱怎地就怎地。你等便再不忿,然而又只能眼睁睁大眼瞪小眼,终是没什么卵用,徒呼号岂有此理,却焉能奈得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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