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变得塞住了,她尽量控制住了,不能再哭了,哭是没用的。
沈淮辰体现了绝佳的教养,不多说一言,直接递来纸巾,“舒小姐重情重义,挂念父亲的病情吧?放宽心,令尊已无大碍。”
舒湘盈抿唇接下纸巾,“多谢。”
沈淮辰看她红着眼眶,心里也柔软了起来,这个命运不济的女孩,就要沦为棋子了,一时之间竟然有点可怜她,对她生出了一种悲悯的心情。
“到了,舒小姐,我陪你上去。”沈淮辰说着替她打开车门。
当舒湘盈又一次站在家门口时,内心感慨不断,忽然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那对母女应该不会轻易让自己见父亲才对。
看舒湘盈犹豫不前,沈淮辰心下了然,示意助理去敲门。
舒湘盈看门开了,心里紧张起来,不知道迎接她的会是什么场面,那对母女不知道又说了她多少的坏话,惹得父亲更加厌恶自己。
“舒小姐,回家吧,这里是你家,没什么好怕的,有我在。”沈淮辰温声安慰她,这一点安慰,于他不算什么,一句话而已,于她,凭空多了些力量。
如果叶朝麟是棱角锋利的人,那么今天第一见面的沈淮辰就是温润如玉的人,他有分寸,自身带着贵公子的骄矜,却愿意俯身触摸一朵路边小白花。
她点点头,鼓起勇气踏入大门,不想劈头盖脸就是胡秋丽的厉声责问,“你这孩子跑哪去了?也不跟家里说一声,就这么让我操心?”
说着就假模假样的擦眼泪,演得十分逼真,不知道的人,都以为舒湘盈是个不服管教的野孩子,在家惹得父亲病重,惹得继母操心不断。
胡秋丽到处卖惨,说是后母难当,还是这么大的一个宝贝女儿,真是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竟然养得她如今这样,不孝父母,不爱弟妹。
舒湘盈缕缕退让,却让对方更加得寸进尺。
这次,她不让了,“不是母亲赶我走的吗?妹妹还让我去住桥洞。要不是叶家收留我,我甚至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再见爸爸一面了。”
胡秋丽一愣,立马停住了假哭,装腔作势道:“你看你这孩子说得什么胡话,后妈难当可算是让我遇到了,你从小要什么我没给你,是月亮也摘,星星也给你捧来,就连佳欣生病了,我都是先伺候你,再去抱佳欣,你说我赶你出去?”
“你该不是外面认识了什么朋友,不敢说,反倒来污蔑我?”胡秋丽说得一套好说辞,声情并茂,不相干的人听了都要信了。
舒湘盈不想跟她纠缠,“爸爸在哪?我要见爸爸。”
“哼,你爸爸知道你在外面野,不回家,气得直揉胸口呢,你还敢提你爸爸?”
舒湘盈直接往楼上走,不想遇上舒佳欣,她横空一拦,“你回来干什么?外面不是比家里好?怎么不干脆死在外面,这样大家都清净。”
看着舒佳欣因愤怒而扭曲的五官,舒湘盈挺直腰杆道:“这里是我家,我来见爸爸。你让开!”
就在两人互相较劲谁也不让谁的时候,头顶传来了沉闷的声音,“胡闹什么!盈盈你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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