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太后病得压根抬不起头来,一起身就觉得天晕地转。
总指挥使心急如焚,守在马车外面连声催促。
玉珠怒声道:“太后她老人家原本身体就不好,这一路颠簸,水土不服,都是咬着牙硬撑。再加上那日夜里受惊,凤体违和,多休息一日再行军又怎么了?
指挥使大人若是着急,您就自己进山好了,反正您有皇上密旨,一切都可以自己做主。”
总指挥使并不理会她的无礼,沉声对太后道:“龙脉之事,皇上再三交代,必须要谨慎,由太后娘娘您亲自查看比较好。微臣不敢擅作主张。为了长安社稷,还请太后娘娘再忍耐忍耐。
微臣已经命人准备好了肩辇,由护卫军抬着您进山。”
马车里,太后的声音有气无力:“哀家现如今就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即便到了龙脉跟前,也压根没有气力查看。
要么,指挥使你全权做主,要么,就等两日,等良夫人给哀家调理好身子,我们再继续前进。”
“不行!”总指挥使寸步不让:“平西王一直都在觊觎龙脉,若是被他提前寻到所在,只怕是要坏了我长安的江山社稷。”
太后冷笑:“笑话,平西王与皇上乃是一个祖宗,他能对龙脉下什么手?难道要毁了自己祖宗的风水?”
“可是谢太妃如今也金蝉脱壳离了上京,一切皆有变数。”
“指挥使这话什么意思?龙脉跟谢太妃有什么关系?”
指挥使一噎,似乎是警醒了什么,慌忙改口:“微臣的意思是说,谢太妃使诈离京,可见平西王居心叵测,怕有谋逆之心。”
太后轻叹一口气:“可哀家现如今,是真的坚持不了。你若实在不放心,就先行一步。容哀家略微好转,就立即进山。”
指挥使略一思忖,眸光微闪:“那微臣就先一步进山,留良夫人在此,为太后诊治。还请太后娘娘以江山社稷为重,早一点启程。”
太后一口应下:“这还用你叮嘱吗?这江山是我儿子的,我难道不比你心焦?”
指挥使唯恐前方再生变数,凭借李道士一人,压根就不是顾溪知的对手。
于是当机立断,留下心腹与部分护卫军,保护太后。自己则先行进山与李道士会合。
良夫人与良姜被带到太后马车跟前,为太后诊脉,以针灸治疗。
玉珠守在跟前,周围侍卫重重,严加把守。
马车车帘放下,太后立即一改适才有气无力地样子,一把捉住了良姜的手。
压低声音,询问道:“你可有办法离开此地,联络上平西王?”
良姜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摇头道:“没有,我也不知道平西王现在何处。”
太后顿时满脸的失望与颓丧。
“莫非天要亡我?”
良夫人有些莫名其妙:“太后娘娘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太后紧了紧牙根:“哀家我自作孽不可活,如今怕是要遭报应。”
良夫人愈加一头雾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您身子不好?”
太后摇头,面色有点灰败:“哀家怀疑,皇帝让我前来,是想让我殉葬!”
“什么?!”良夫人与良姜全都大吃一惊。
太后慌忙示意她二人噤声。
良夫人瞠目结舌:“怎么可能呢?您可是皇上的生身母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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