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良姜一身气度,装扮虽简单,却雅致贵气,或许是这府上主子,心里顿时又升腾起一丝希望。
“都怪我,考虑不周,我家老夫人原本一直吃着这救心丸的,良夫人也只象征性的收取一点本金。
没想到如今良夫人去了,救心丸竟然卖到了一千两。我来得匆忙,也未打听清楚,带的银子不够,买不到药,万一老夫人有什么闪失,都是我的责任。”
一边说,一边急得又捶了自己脑袋两拳。
良姜一想,既然对方一直吃着自家母亲的药,想必与国公府也有渊源。
便慷慨道:“我这里有药,你先拿了回去救人。”
来人一听,顿时喜出望外:“真的?”
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银票:“我这里有三百两,剩下的明日一定送过来。”
“不必了,这药是我送的。”门口人多眼杂,良姜忙低声阻止:“此事不要张扬,让别人知道,一会儿拿了药直接走就行。”
来人愣住了,磕磕巴巴地问:“不要银子?这药可贵着呢。”
良姜只微微一笑:“明日就不贵了。”
“啊?”来人一头雾水,觉得这话有点莫名其妙:“那,那我怎么感谢您呢?”
“不过一粒药丸而已,日后老夫人若是需要,便去京城仁和堂拿就行,那里会有售,还像以前一样,只收本金。”
说完便吩咐于妈:“取一粒救心丸过来,交给这位小哥。”
于妈应着,主仆二人回府,良姜直接去了方老太太的院子,于妈则取了药丸,交给来人。
来人千恩万谢,收下药丸,立即不做逗留,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刚出阜城,进入官道,见对面有枣红骏马风驰电掣一般,迎面疾驰而至,到了跟前,勒住马缰。
“观棋!”
此人早就认出了这匹枣红骏马,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王爷,您怎么亲自来了?”
马背之上的,正是平西王顾溪知。
他居高临下,一抬马鞭,示意平身:“我外祖母心口闷得厉害。我想你昨夜就拿着腰牌出城,来了阜城方家,却半晌都没有回去,定是不顺。
我不放心就来瞧瞧,好歹我与那方乘煦有一面之缘,向着他求药,这份面子或许能给。”
观棋从怀里摸出药丸,将求药经过简单说了。
“若非那位夫人慷慨赠药,卑职情急之下,只怕就进府硬闯,拿着怀远侯府的名头压她方家了。”
顾溪知微眯了眸子:“一千两银子一粒的药丸竟然不收分文,你可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
观棋懊恼地道:“当时只顾着激动,一时间忘了问了。喔,对了,那位夫人还说,日后老夫人若是还需要用救心丸,到仁和堂就有售,还只收我们本金。”
顾溪知愈加纳闷,听观棋先前描述,此人倒是有几分像是方乘煦的原配夫人。不过她不是已经与方乘煦和离了吗?应当早就离开了方家才对。
因为救人心切,顾不得多想,与观棋一同回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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