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卒正说着,忽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响动,他往天上看了看。
天空中灰蒙蒙乌云密布,不过,没有要下雨的样子。
“怎么回事?打雷了?”
另一个兵卒脸色大变,指着营寨外袭来的一片“潮水”,声音都变了样。
“不是打雷,敌袭!敌袭!”
铜锣声敲响,不少元军在睡梦中惊醒,也有反应快地迅速穿戴好,提着武器出来迎战。
这千余人的元军有营寨,本想着依靠营寨,怎么也能抵抗住对方的第一轮进攻。
岂料明军来得太快,这边兵卒才跑出营帐,那边营寨正面就已经被明军突入。
能当第一批进攻的兵卒,皆为锐士,在周遭兵卒的掩护下,踩着云梯便杀上了营寨上头。
有人在前面左突右杀,加上营寨寨墙上夜晚留守的人本来就不多,很快寨墙沦陷,而营寨的大门也被明军打开。
明军骑兵长驱直入,红色的甲胄在火光下格外骇人。
骑兵杀入营中,几乎是一走一过,就将元军刚刚组织起来的阵型冲散了。
负责守备庆云站的拉克申倒不是无能之辈,他提枪上马,率领着剩余的亲信死命抵挡明军的冲击。
“不要慌!不要慌!跟随本官将敌军赶出去!”
有了主将组织,散乱的元军开始汇聚,倒也又汇聚出五百余人来,展开反攻。
忽听左边一串战马嘶鸣,明军一身披黑甲的将官,提着亮银枪杀向这边。
拉克申一声怒吼:“明贼休要张狂!可敢与我拉克申一战!”
黑甲将官正愁找不到敌方的将领,这一嗓子可给了他方向,他率领着身后的骑兵,径直杀到了对方前面。
拉克申舞动宣花大斧,准备来个力劈华山毙掉敌人。
岂料黑甲将官不讲武德,奔袭的过程中取下马鞍旁边的强弓,对着他就是一箭。
拉克申吓了一跳弯腰躲闪,等他抬起头的时候,就听亲卫一声惊呼:“拉克申大人小心!”
扑哧!
长枪贯穿拉克申的咽喉,那黑甲将官双臂一用力,竟然将拉克申直接甩了出去。
“吾乃三千营千户翟能!敌将伏诛!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投降?
元军见到翟能斩了拉克申,魂都吓没了,可是让他们投降是不可能的,剩余的兵卒一哄而散,朝着康平的方向逃去。
溃兵一泻千里,但两条腿终究是跑不过四条腿。
翟能率领骑兵,追了元军的残军一路。
从庆云站一直追出了五里地,才收敛兵卒得胜而归。
夜袭庆云站,算是打响了明军进攻纳哈出的第一枪。
残兵败将逃到了康平之后,向哈剌章哭诉,哈剌章连夜召集众将,并将消息直接送往金山。
金山的纳哈出旋即调兵遣将,让其他三路大军出兵,缠住明军各处的驻军。
纳哈出的军令下达,巴图、孟和、阿古达木陆续出兵,分别在归仁县南、镇北关、清阳堡与明军交战。
镇北关外,孟和军驻地。
孟和的亲信树海匆匆走进军帐,向孟和禀报战况。
“将军,镇北关的守军防守得很严密,要攻破镇北关,恐怕我军的伤亡会很大。”
孟和挥挥手,说道:“让将士们撤军,今日,进攻的时间已经够了。”
啊?
树海微微一怔,说道:“将军,这才打了半日就撤军?镇北关的城防可还没遭受多大的损失啊。”
孟和笑了笑,说道:“刚刚传来消息,辽东的三千营又拔除了哈剌章麾下的一个据点,看来,杨帆是要出手先打哈剌章,我们着什么急?”
树海眼珠一转,明白了孟和的意思。
“你是说,让哈剌章去跟杨帆硬碰硬,我军做做样子?”
孟和点了点头,说道:“哈剌章几年前畏战不前,将本将与巴图将军、阿古达木将军当枪使,我们自然也要有样学样。”
“你告诉将士们,阵势要拉大,但是不要真的进攻,减少损失,等杨帆跟哈剌章打死打活的时候,我们再用全力!”
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
哈剌章几年前与巴图等人的矛盾,到了今日,结出了面和心不和,互相算计的恶果。
整个大明东北方的注意力,全都被哈剌章与杨帆吸引。
随着三千营奇袭开始,大明的军队陆续开拔进入辽河套,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哈剌章焦头烂额,而巴图、孟和、阿古达木三人却出工不出力,就等着看哈剌章的笑话。
洪武十九年,八月十日。
如同前三天一样,孟和的军队依旧在进攻镇北关。
镇北关的明军也看明白了,孟和根本就没有想打镇北关。
休看孟和军阵仗铺开得极大,但雷声大雨点小,压根威胁不到城防。
孟和干脆出了营寨,率领着亲卫在后面看着大军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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