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二娘的饮食却都是红杏去云盛楼取的。
二娘被唐醉喂的嘴早就馋了,府中的饮食却是不如何能吃得下了,平时也就府中一些点心她浅尝几口罢了。
而云盛楼的饮食,是唐醉亲手教的,确实让二娘喜欢。
自然,二娘也护着云盛楼。
不然那么好的生意,以前靠口分田过活的一家,此时也能置些金银。在这个商贾没任何社会地位的时代,早被人给算计,占为己有了。
若不是身为弘农杨氏女的二娘背后护着,哪能这般顺风顺水到了现在。
所以唐醉也在信中说,二娘照顾着云盛楼。
二娘进了宅子,红杏看着青桃,那眼神分明是问,这是怎么了,青桃也只是叹口气,提着一个麻布袋子,追上二娘。
长安不远,却也不近,这是二娘说的,唐醉看到天边那座雄城之时,日头已经西斜。
黄昏的天边,有些淡淡的云彩,淡金色的阳光洒落,照在青灰色的绵延城墙之上。
长安城墙似乎并没唐醉想象中的雄伟,灰不溜秋的,和后世那座西安城的城墙差不多,甚至还单薄一些。
这和大唐的对外策略有关,进攻永远是最好的防御。
贞观十七年的大唐,真的很难想象有哪支外族军队可以攻打到这里。
能打的,都被大唐按在地上使劲摩擦了不知多少回。此时两仪殿坐着的那位,可是被北方各族尊称为天可汗。
而西南的吐蕃,在松赞干布遣使请求和亲几次之后,贞观十五年文成公主入藏,一直两国关系稳定。
唐醉出了马车,和车夫同坐在车辕之上,沐浴在斜阳之中。
车夫手中的鞭子抽打,发出啪啪的声响。
唐醉望着越来越近的长安城,路上车马行人越来越多,甚至可以看到一些异服打扮的外族人,也不知道是来自西域还是更远的地方。
唐醉是分不清他们到底是哪国哪族的,在他眼中,他们长的都大差不差,称为胡人即可。
等到了长安城外,车夫对唐醉拱手。
“唐郎,就送到这里了,唐郎东西拿好,在暮鼓敲响之时,唐郎一定寻到住处。长安不比华阴,晚上宵禁。”
“谢福叔提醒。”
唐醉取了一串钱,递给福叔,福叔没接。
“二娘的差遣,怎可要唐郎的钱。”
“福叔晚上赶不回华阴了,路上总要花费一些,驻店饮食。”
“那就多谢唐郎了。”
福叔没再推辞,他是杨府的马夫,却也和唐醉不生分。
这个少年郎之前去杨府,对谁都很有礼,也都送些零嘴吃食,福叔家的小儿子就特别喜欢唐醉。
城门的守卫严查进入长安的人口,尤其是商贾,唐醉的一切文书身份,皆是二娘差人办置的,二娘说没有问题,自然没有问题。
踏着青石路,望着人流攒动的长安街道,唐醉背着柳筐,寻找着可以留宿的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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