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夫插话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他住在张玉斧家隔壁的马家河子村,宅子挨着张玉斧家的麦地,等盖好了房子,也算是邻居了。
三姐夫这个人有点混不吝,满脑子都是些“歪点子”。
张玉斧不喜欢他的做派,这些年他一直在外做生意,一分钱都不往家里拿,三姐带着一儿一女,要不是有他老娘时常给一口吃的,早就饿死了。
记得明年他就该因为非法集资进去了,等到2005年他从班房出来没几天,又被判了。
记忆里当时赶上麦季,三姐夫就去外地带了收割机过来,收一亩多少钱,他从中间抽成,抽就抽吧,你情我愿的事情。
可这个人不知道怎么想的,等人家收割机干完活刚出村没多远,他就带着一帮混混把人家堵了,又把人家这些天挣的钱给抢劫了,这一判又是10年。
等再出来,三姐都已经改嫁好几年了,他去闹了两回,都被新姐夫叫人给收拾惨了,后来听说去了南方,也没了消息了。
几人聊着天,没几分钟就到了村后的老宅。老宅还是土坯墙,没有院子,只有三间屋。几人走近一看,门从外面锁着的。
“得了,回吧!估计爸又去听戏去了。”张玉斧无奈地摇摇头。
老丈人是个戏迷,尤其钟情于越调,对申凤梅老师更是崇拜有加。
如今,申凤梅老师年事已高,鲜少登台,老丈人的兴趣便转向了豫东调。
整天蹬着三轮车四处去听戏。
几人发现老丈人不在家,便提着东西往回走。
刚进前院,就见几个姐妹已经忙活开了。
大姐在捏面筋,二姐在烧火,三姐带着几个小家伙在堂屋玩耍,张桂兰则在厨房里翻炒着菜肴。
“爹又去听戏了?”张桂兰一边炒菜一边问。
“是啊,他最近迷上了豫东调,三天两头往外跑,估计这会儿又在那个庙会上听戏呢。”二姐笑着回道。
大姐二姐婆家离娘家都很近,就隔了一条马路,估摸着有个三五里。
“没办法,这一辈子就爱这口。”大姐一边捏面筋,一边感叹道,“不过也好,至少他有个爱好。”
张桂兰闻着锅中飘出的香气,心情也愉悦了几分:“对了,妈呢?”
“妈刚把你男人叫到堂屋,在堂屋给你家玉斧训话呢,那时候你看上人家长得好看,非他不可,这一嫁过去受苦了吧。”
“玉斧啊,你们分家那事儿,究竟是怎么回事?”丈母娘开口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关切。
“妈,你也听说啦?真是好事不出门,分家这才几天,传的满世界都知道了。现在地少人多,分开了各自过日子也能宽裕些。
“再说这不是有了小冬青以后肯定要考虑房子的问题了,老宅已经住不下了,我也打算开春盖新房子,买个打面机,还想跟大舅哥学养猪,日子总得往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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