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鲁锦定的训练大纲,每日起床晨跑,上午练两个小时队列,然后再练班组阵法,下午练体能和个人兵器练习,傍晚晚饭之前进行当日考评。
考评内容为队列、阵法、技击三项,以班为单位,以连为范围,进行连内评比,考核前三名的班,晚上有肉吃,垫底的三个班不仅没有肉,还要每人笞十鞭,罚跑五里。
是吃肉还是挨揍,大家又不傻,自然做出正确的选择,好好训练!
一路穿梭在军营中,有的在练队列,有的在练鸳鸯阵,还有的在互相喂招,练习兵器技巧。
鲁锦很快又注意到一处异常,有一个班的士兵居然全在自己练习兵器,既没有配对喂招,也无人管理,就跟放养的一般。
鲁锦走过去,那个班的士卒很快就停下来,只有一个人还在不知疲倦的挺枪戳刺草靶,此人头裹红巾,腰缠白布,这打扮一下就让鲁锦想起一个人,昨天被左君弼手下骑哨射死的那个兵。
“你是那个王重五的兄弟,王志远?”
那人听到叫自己的名字,这才回过头来。
“报告千户大人,俺是王志远。”
鲁锦点点头,“回答的不错,可我记得你是班长啊,为何不带着自己的士兵训练?”
张志远面无表情,却又双眼通红,“练习兵器自己练就行,别人也帮不上什么忙。”
听到这话,鲁锦顿时怒斥道。
“放屁,你就是这么带兵的?你手下的兵何人打过仗,一点对敌经验没有,所以才让你们捉对练习,互相喂招,这样等你们上了战场,面对敌人的兵器时才不会心慌。
“我知你兄长昨日才死,你报仇心切,但你自己练的再好有什么用?你的士兵练的不行,到时候一个照面就被敌军破了阵型,你这个班长不管不顾,只知一味冲杀,那死的第一个就是你。”
“俺不怕死!”王志远连忙争辩道。
“你是不怕死,可你也报不了仇,就你现在这副模样,上了战场也活不下来,顶多一换一而已,倒是能换回你哥哥命来,可你自己的命呢?这不还是亏了?”
王志远不说话了。
鲁锦却继续说道。
“兵法云,将不可怒而兴师,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才可为上将军,军人,最忌为情绪左右,战场之上一定要冷静,而不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你这样去打仗就是纯粹去送死,与其看着你去送死,那我还不如不让你去,给你家留个种,你哥在地下还得谢谢我。”
王志远顿时急了,“那不行,俺得报仇!”
“报仇不是让你自己去逞能送死,真正的勇士应该铭记仇恨,然后好好训练自己的队伍,一人力小,十人力大,全班团结一心,才能在战场上杀死更多敌人。
“没了狼筅和刀牌的掩护,长枪手第一个就得死,有了队友的掩护,长枪手才能杀死更多敌人,你懂了吗?”
呼——
王志远长呼一口气,这才压下心中的仇恨,“是,俺知道了,俺一定好好带着大伙训练,不过俺知道最近肯定有仗打,千户大人得答应让俺上战场!”
鲁锦却板着脸道,“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练不好我就不让你上。”
“你......”王志远又要急。
“你什么你?想报仇就好好带兵训练,让我看到你的表现,今天考评要是拿不到全连第一,我就让你去押运粮草!”
王志远闻言差点破防,他强压心中的怒气,这才咬牙道。
“是,俺一定拿第一!”
“第一不是用嘴说出来的,是比出来的。”
鲁锦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把王志远气的够呛。
很拙劣的激将法,但确实管用,他那个班很快就传来王志远的连连怒喝。
鲁锦走了,还边走边叹气,‘唉,老子真是为了造反操碎了心呐。’
正在这时,廖永安和张德胜迎面走了过来。
“鲁兄弟。”
“鲁大哥,你要的线人,我们找到了。”
“哦?找的谁?”鲁锦好奇道。
待两人走到鲁锦跟前,张德胜才小声说道。
“我们找了个庐州本地人,那人叫郑用,我以前就认得他,为人多仗义,又聪明,他愿意帮我们完成计划,还愿意事成之后加入咱们巢湖红军。”
鲁锦闻言不禁张大了嘴。
庐州郑用,郑亨他爹?这不是跟朱元璋同期投奔郭子兴的大佬吗?
这位可是朱元璋初期的第一位智囊啊,居然被挖过来了?
哦,对,现在郭子兴还没起义呢,那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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