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带队的人是萧煜。
吴指挥不愧为军中精英,不但能准确判断对方所走路线,还比楚变蓉跟的要轻松。
一行人分成几股,很快就全部进入山林深处。
又往前行了数十米,吴指挥突然停下脚,蹲下去看地上的土地和杂草。
上面有血迹。
不是新的,已经跟泥土混到一处,成土红色,铁锈一般,但是凑上去闻的话,还有隐约的血腥味。
他把楚亦蓉从近前的十人,又往后排了一点,并且也低声对她说:“娘娘,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您虽尊贵,那也是在皇城里,既入了我这一队,必须要听从我的指挥,否则我会把你直接捆起来,带出这片山林。”
楚亦蓉没等他的话说完,就先笑了起来:“吴指挥多虑了,不用你捆,我都会听你的,行军打仗这方面,我确实跟你们差很远。”
吴指挥总算松口气,带着他的人开始顺着血路往前走。
本来以为很短的土,结果弯弯绕绕,他们从晌午,一直走到太阳偏西,把人跟丢了,把血印也跟丢了。
在夕阳渐沉的荒山野林里,大家面面相觑,同时意识到一件事,他们可能上当了。
但那种笼罩在心头的危险,又跟这种感觉同时冒出来,把每个人都压的都不想说话。
吴指挥还算镇定,他快速把人带到一个相对较高的地方,安排人手轮流巡逻,其实人就地扎营,一边休息一边弄吃的。
他们从早上出来,一直走到现在,都没来得及休息,跟在前面的甚至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
楚亦蓉站在高处往周围望,吴指挥就蹲在那里望着她。
脑子里时不时跳出一个念头,这要是我媳妇儿,非揍她一顿不可。
那个在他脑子里揍了千万遍的人,此时往他这边走过来,还很谦和地说:“吴指挥,能给我一些热水吗?”
吴指挥吓了一跳。
他没在宫里待过,跟军营里的糙老爷们儿在一起,谈不上谁伺候谁,反正有东西大家就一起分了。
所以压根没想着要照顾这位。
眼下是,除了守岗的士兵,全员都在吃的吃,喝的喝,只有楚亦蓉被凉在那儿了。
因为她出来的急,又是混进队里的,所以压根没备吃的。
吴指挥手忙脚乱的拿了一只木碗过来,又怕不干净,拿着自己的袖子擦了又擦,把袖子上的灰尘都抹上面了,才倒了一碗热水过去。
楚亦蓉倒不在意,拿起来就要往嘴边送,碗却被另一个人接了去。
她一抬头,倏忽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不可能的人。
萧煜。
他一手夺了楚亦蓉手里的碗,一手把一个水袋递过去,然后咬牙切齿地看着她。
吴指挥自动隐逆了。
楚亦蓉他可以爱搭不理,可这位他可不能视而不见。
先装作去吃东西,溜到兄弟们中间手,就寻个阴影遁了,临走还不忘交待自己的心腹们:“离那儿远点,小心火烧着你们。”
都是天天厮混在一起的人,一听这话就明白过来,硬生生把场地腾了出来,只留萧煜和楚亦蓉,他们则匆匆吃了口东西,开始堪察附近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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