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侯爷笑道:“你所见与松山先生相同。我拭目以待。”
秦鸢又道:“还要贺喜夫君如今也成了黑芝麻汤圆,日后与齐王交手,胜负也有五五之分。”
顾侯爷被这番言语逗得哈哈大笑。
内心的沉闷顿时消弭殆尽。
“齐王从小就是个黑芝麻汤圆,我不知中了他多少谋算,若是能有五五之分,已是十分满足了。”
秦鸢笑道:“我看夫君不是不会用计,只是不愿罢了。如今不是用的就蛮好?”
顾侯爷勉强镇定下来,笑道:“你莫要再夸我,再夸我就要找不到北了。”
秦鸢道:“夫君近来进步神速,可见松山先生用了不少心思,咱们中秋一家子团圆了,却丢下他一个孤零零的,这多不好。”
顾侯爷叹道:“松山先生的家里没有什么人了,请他和我们一处过节,又怕他不自在。”
两人闲谈几句。
秦鸢已换好了一套头面,这一套是翡翠嵌金的,水色极好,灯光底下,翠色与金色交相辉映,富贵华丽,美地让人无法直视。
顾侯爷叹气道:“娘为何有这么多的头面,一套比一套好看,真是选不出来。”
秦鸢以为他想为自己选一套最好看的,便道:“我去宫中,还是不要打扮得太扎眼了。身为臣妇应当谨守本分,不要抢了贵人们的风头才好。”
顾侯爷心中感佩。
谁家的女子不想在这一天好好打扮,免得让人低看了去。
顾侯爷道:“这套很好看,再看下一套罢。”
既然秦鸢不想出风头,顾侯爷想,选最不好看的那一套也就顺理成章了。
秦鸢叹气:“这套换完了就该睡了,我平日里这个时候早就歇下了。”
顾侯爷道:“好。”
翠茗又在一旁帮忙取头面。
少了红叶帮忙,的确是不方便了些。
秦鸢看着翠茗将头面放入匣里,问:“文老姨娘在庵里,每年中秋节都是怎么过的?”
顾侯爷收了笑意,淡淡道:“管她呢,她自个愿意去庵里,谁都不见,自然觉得在庵里过得最好。她以前在府里,就跟不食人间烟火似的,诸事不管,就连六弟她都不怎么看顾的,六弟打小就跟着我们几个在一处,不知道的还以为六弟是从我娘肚皮里出来的。到了宝珠,就更过分了,刚出了月子就闹着要去庵里。可怜宝珠本就是个遗腹子,生下来没多久,亲娘就不管她,好在有我娘,不然宝珠多可怜。”
顾侯爷很重亲情,故而深深为顾六爷和顾宝珠不平,对这位冷心冷肺的文老姨娘很是不满。
秦鸢想了想问:“文老姨娘是为了老侯爷才去庵里修行的吗?”
顾侯爷冷笑:“即便是我父亲在时,他们一年也见不了几面,文老姨娘住在最偏的院子里,那里如今早已封院了。她平日里很少出那院子,就是六弟等闲也见不到她。到是喜欢听戏,府里的戏班子就是为她养的,院子里唱堂会也尽够了,还给她搭了个小戏台子。我看了听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秦鸢突然觉着顾六爷也蛮可怜。
身体弱,只能看着父亲教哥哥们习武,又不得亲娘亲近,许是为此,才喜欢纳行院里的女子。
顾侯爷又道:“最最可恨的便是,当初老六要议亲,我娘都给他看好了好几家的姑娘,她又托人从庵里带信,说已经定好了徐家的姑娘。你看看,老六和弟妹过的,如今徐家又和咱们闹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宝珠妹子的亲事她又要怎么做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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