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可是杀过大虎的....”
几个人说着不着边际的奉承话,一路跟着来到了城门口。
站在城门口,刘桃子认真的叮嘱道:“出城之后,一路直奔村里,勿要走漳河附近的小路,东西都丢掉.....”
“到家之后,且告知我母亲一声,就说我已成功入学就是。”
“好,好。”
几个人点着头,刘桃子给守城士卒查看了过所,告知了情况,那人认真记录下过所以及三人身份之后,就让士卒们让开了道路。
刘桃子站在原地,看着三人以诡异的步伐狼狈的走出城门。
他们想跑,又不敢跑,想回头,又不敢回头,无论是手脚,还是头跟身体,都完全不协调,忽然之间就忘记了走路。
直到三人的身影逐渐消失,桃子方才转身离开。
.............
烈日高照。
一人坐在胡床上,面前摆放着高案,就坐在一处大府邸的门口。
身边站着一人,弯曲着身体,满脸堆笑的挥动着手里的扇子。
那人敞开了衣领,忍不住咒骂着天气。
就在此刻,一道阴影忽然遮挡住了刺眼的光芒。
那人睁开了双眼,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粗糙后生站在自己面前,低着头俯视着自己。
男人一惊,一旁的狗腿都忘记了挥扇。
刘桃子开口说道:“maγtal?rg?n。”
男人赶忙收拾了一下衣领,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结结巴巴的回答道:“???r?......”
他整理了一下脑海里的词汇,“dug?....”
“我是来报名应试的。”
那人一愣,再次打量着刘桃子,不确定的问道:“汉人?”
“汉人。”
男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脸色当即变得凶恶。
“你早说啊!吓我一跳!汉人还扯什么鲜卑话!”
他再次扯开了衣袖,整个人后仰,脸上流露出了浓浓的不屑,指着刘桃子训斥道:
“看看你这装扮,哪里还像是我汉家儿郎,衣冠不整的!”
一旁的狗腿子也是骂道:“给我也吓一跳,什么东西!汉家儿郎,还效仿起人家胡人来!”
听到这话,那主人瞪了他一眼,“混账东西!你想死不成?”
狗腿子意识到口误,赶忙低下头,收了声。
男人抬起头来,慵懒的打量着刘桃子。
“应试要先在县学治律,为期四十日,而后参与。”
“我知道。”
“六百钱。”
刘桃子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去过县衙,陛下有恩赐,要三百钱。”
“那你就去县衙读啊!”
男人还不曾开口,一旁的狗腿再次叫道。
刘桃子点点头,“好,我再去县衙问问。”
“你....算了,三百就三百。”
那男人挥了挥手,让狗腿拿出了竹简,丢给了刘桃子,“姓名,住址,要跟过所无二。”
刘桃子填好了这些,将钱放在了一旁,那人又在竹简上盖了印,递给了桃子。
桃子拿着竹简就要往县学走。
“你去哪?”
那狗腿赶忙挡在他的面前。
他如驱赶苍蝇那般挥着手,“你的名还不曾通告给县学呢,明日,明日再来!”
“明日带上竹简过来就是!”
刘桃子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开了此处。
直到他离开之后,那两个人都还不曾消气,还在不断的咒骂:
“什么东西,乡下野人,还配与我同姓刘?”
走在空旷的道路上,路人很少。
干瘦的路人呆滞的看着远处,一点一点的挪动着身体,不被沿路的景象所打扰。
刘桃子没有其他什么去处,因此——
“嘭,嘭,嘭~~”
食肆的大门再次抖起了身上的灰尘。
主人从门的缝隙里探出头,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他的话都在颤抖。
“你....你到底想要如何?”
桃子则是回以礼貌的表情。
“借宿,有过所。”
...............
刘桃子坐在了案前,他的面前摆满了各类的吃食,主人客客气气的坐在一旁。
“您看,咱过往也无什么仇恨,您这般的英雄豪杰,怎么非要为难我这老人家呢?”
“倘若您要留宿,我倒是知道一个不错的地方,从这里往前走,不过四百步,还有一家食肆,他们家的地可比我们大多了,饭菜也好,人还有钱.....”
“您看,这里是盘缠,也够您在那边饱食一顿.....”
刘桃子摇起头,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莪不进屋,就在院落里休息。”
“若是有不长眼的无赖盗贼闯进来,你屋里的人不够用,我还能帮着你对付一二。”
店家的嘴唇抖动了许久。
“呵....”
“一群,疯子。”
ps:新书新风格,目前来说,可能会有些难懂,压抑,割裂,诸多缺点。
但是这真的是我想写的东西,或许这是我所理解的北朝末期,古怪,荒诞,割裂,莫名其妙.....不过很希望大家能给个机会,往后会一一为你们解惑,琐碎和割裂的诸多情节也会慢慢融合到一起,所有的压抑都在怒火之中爆发,这是我第一次写底层百姓的故事,希望能不辜负最初的用意,也不辜负喜欢的读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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