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恼的威廉一把抢过了罗歇手中的羊皮纸扔在了地上,用力踩了几脚,方才缓过气来,回身坐回了王座之上。
从黑斯廷斯之战,威廉坐稳英王王位之后,这来自拜占庭的求援信就不断,每次传来的信都告急。
他不是没有虔诚之心,他也同样为君士坦丁堡面临的异教徒威胁而感到同情和忧虑,前几年他还专门在伦敦为这帮希腊人开设了募兵处,给予其通行自由权。
这群希腊佬,只进不出,被一堆异端围着,不思进取,天天打内战,募来的军队估计都投入到这里面去了。
这十年时间,希腊人来来回回都三个皇帝了。
天主能够庇佑他们就有鬼了。
“算了,如果可以的话,在约克也为他们开设一个募兵处吧。一切等老公爵的遗体运回英格兰再议。”
威廉对着罗歇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罗歇转过了身子,走了几步,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转过了头看向了自己这个有些陌生的挚友。
“陛下,关于罗贝尔殿下的事情,是否有些武断,我觉得召开御前会议......”
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完。
“我不想重复这样无意义的话题,我自有决断,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尽管如此,我觉得我仍有必要提醒陛下,历来继承权的更易,容易引起战祸。”
“你是说短袜。短袜那小子没有那个胆子。我已经说了此事与你无关。你可以下去了!”
威廉用力地拍了一下王座的座椅,他对罗歇的行为很不满。
“同一句话,我不希望重复这么多次!听懂了吗?罗歇!”
“是。”
罗歇再次躬身,转身离开了大厅。
在侍卫逐渐将大厅的门阖上,透过不断缩小的门缝,熟悉的挚友竟显得有些可憎。
侍立在一旁的扈从立刻迎上,为罗歇递上了一块手帕。
罗歇接过,用手帕擦拭着自己的右手手指,尽管并未沾染什么污秽的东西,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
他一边擦着,一边向着宫殿门外缓步离去。
在离开宫廷的一瞬间,一个身穿华丽红袍的教士便迎了上来,拦在了他的身前。
“沃尔伦?”
罗歇对于对方冒失的行为没有产生任何情绪波动,反而冷然地瞄了一眼对方身上的红袍。
“恭喜你,当上了赫尔福德主教。对于英格兰人可真是一次伟大的成功。”
“蒙上帝洪福,当然还有罗歇大人的青睐。沃尔伦誓死不忘。”
沃尔伦轻笑着躬身,向着罗歇示好。
“怎么了?请我去喝酒吗?不过就算喝再多,我也没有多余的骨头来填你的窟窿。”
“不,有更加有意思的事情。”
沃尔伦看了一眼宫廷守卫,拉着罗歇到了远处。
“罗贝尔殿下前日在赫尔福德出现,或许他已经说服了赫尔福德伯爵。”
“哦,然后呢?”罗歇不以为然。
“或许......我是说,我们能够阻止一些事情。如果完成的出色,想必陛下眼前的红人便只有罗歇大人了。
此来呢,既是请酒,也是想询问您的意思是.......”
“有证据吗?”
“当然。”
“那就去抓啊。”
罗歇转身离开,对着身后的沃尔伦摆了摆手。
“如果你抓得到的话,我不介意为你讨要一份荣光,英格兰人。”
沃尔伦看着罗歇丝毫不以为意的模样,他握紧了胸前的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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