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见永康帝询问,面色有些不好意思,恭敬道:“是臣弟的婚事,您也知道,臣弟年岁不小,母亲对此甚是心急。”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以现在水溶的年岁,早应该娶妻生子,他之前以秦可卿之事哄了北静王妃,然而却事违人愿,接下来定然是相亲,与其让北静王妃瞎忙活,不如请天子赐婚,省得惹一身骚。
“哦,难道你想让朕替你做主,娶那秦家女为妻?还是说,你看中了哪家姑娘,向朕讨个恩典?”
永康帝前半句话语气和善,不过后半句话带着莫名的意思,水溶的动作虽然隐蔽,然而永康帝还是注意到了,若是寻常人,水溶既然看中,赏赐给他也无伤大雅,可她却是荣国公府之人。
荣国公府开国之初便掌管京营,京营不同于其他军队,属天子亲军,即便现今的京营节度使是王家的王子腾,然贾家经营多年,早已根深蒂固,就连王子腾的京营节度使不也是有贾家帮衬。
北静王府地位本就超然,此时又想着与贾家交好,是何用意?
水溶闻言脸上露出些许难为情,道:“皇兄,臣弟是想娶秦家女儿为妻,求皇兄赐婚,臣弟感激不尽。
秦可卿已然进府,初接触下,其性情温和,行事稳妥,水溶甚是喜欢,与其和素不相识的女人成亲,不如趁早定下,而且秦家家世简单,不会有那么多狗屁倒灶的事儿,只是北静王妃那儿是道坎,故而水溶想着请永康帝赐婚,只要永康帝圣口一开,也就不成问题。
永康帝一脸好笑的看着水溶,没好气的说道:“你倒是打的一手好主意,便宜你占了,倒让朕受埋怨。”
水溶闻言忙道:“雷霆雨露,皆为君恩,若是母亲晓得皇兄赐婚高兴还来不及,岂会埋怨了去。”
皇帝赐婚,再不满也不敢表露出来,就是娶一头猪,北静王府还得感激涕零。
永康帝闻言轻轻颔首,旁的不说,水溶的态度令他十分满意,沉吟片刻,摇头道:“北静王妃自有其道理,朕也不好多言。”
封建王朝,门当户对才是正理,即便娶妻娶贤,以皇家的规格,起码也要是个大家闺秀,可工部营膳司郞不过一小吏,若是秦家女家世背景好一些,永康帝赐婚就赐婚了,但是秦家与北静王府相差甚大,若是赐婚,旁人还以为永康帝苛待北静王府,得不偿失。
水溶闻言心中无奈,豪门大户虽生活无忧,然亲事由不得自己做主,其中大抵都是带着利益,就如同原著贾母为何选择宝钗而不是黛玉,还不是因为宝钗对于宝玉有利,形势如此,他能如何?
“那臣弟想迟一两年再言婚事,求皇兄恩准。”
既然秦可卿的事情不成,水溶只能退而求其次,晚一两年成亲,毕竟他还小呢!!
永康帝微微蹙眉,男大当婚,更何况水溶还是皇室宗亲,更应如此,可水溶言语间却不情愿,看来是色欲熏心,被秦家女儿迷了心去,变着法的要娶她为妻。
沉默不语的忠亲王这时开口道:“皇兄,明年不就是选秀之年,到时皇兄打打眼,替小十六寻个称心的不就是了。”
永康帝闻言觉得是个好主意,既体现出天子恩典,又满足了水溶的要求,一举两得,于是对着水溶询问道:“小十六,你觉着如何?”
水溶闻言无言以对,大环境如此,他也无可奈何。
“那臣弟就候着了,若是模样不好的,臣弟可不要。”
听见水溶的打趣话,永康帝不由的一乐,摇了摇头,笑道:“行了,朕心里有数,等秀女进宫,朕让你挑选,定让你衬心如意。”
听见这话,水溶心中一震,宫女选秀,基本就是皇帝挑选嫔妃,然而永康帝却让他在秀女中挑选,即便是带有笼络之心,器重之意也不以言表。
“那臣弟就多谢皇兄了。”
天下美色任其挑选,这等好事,水溶没有理由拒绝,到时自个仔细挑选,选个家世简单,温顺可人的,总好过听天由命。
永康帝见状笑而不语,对于美色,他并不看重,反倒是水溶的表现,令其宽慰不少。
事情已了,水溶也没有必要多待,于是拱手道:“臣弟不打扰皇兄处理政事,先行告退了。”
永康帝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水溶对着一旁的忠顺王作了一揖,随后便离开西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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