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郎中诊过脉,施了针,程迎珍虚虚弱弱的睁开了眼,“我这是怎么了?”
此刻的程迎珍面色萎黄,气弱虚乏,整个人憔悴的那像二十七八岁的轻年妇人,说三十七八都像。
杨夫人摇头叹气,坐到她床头,“大夫说你气血虚亏严重,不宜久坐久立,要卧床休息才是。”
不就生了个孩子嘛,怎么会这样?程迎珍不信:“前三个都好好的呀。”
“你呀你呀……”杨夫人不知道说什么,看向大夫。
大夫刚写好方子,伸手,“给谁?”
苏若锦伸手接过来,“大夫,我娘……”
大夫说:“没什么大毛病,就是生的亏了身子,要静卧细养,配着我开的方子,加以食补,两三个月差不多了。”
“需要什么样的食补?”
大夫捻着胡须说了几个食疗的方子,主要是桂圆、红豆红枣当归等物,都是补气血的。
她点点头,“多谢大夫,诊金是……”
“半钱银子。”
苏若锦从腰间荷包里掏出角碎银子,“麻烦你老了。”
大夫客气了下,又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杨夫人看到六岁小娘子掏银子付诊金暗暗惊讶,苏博士家里连个婆子都没有,按理说这日子不好过,可你要说不好过吧,这一个六岁孩子随随便便又能掏出半钱银子来,还真让人不解。
不解归不解,既然没什么事了,杨夫人与薛家的冯妈妈一起离开了苏家。
卧室内,苏若锦小手紧紧的抓住娘又瘦又冷的手含泪道,“娘,你要听大夫的话,好好休息,多多吃饭才是。”
程迎珍伸手触摸女儿的小脸,“里里外外都是事,怎么能让你一个孩子担着,再说……”突然咳的喘不过气来,苏若锦连忙捋她心口。
突然之间,苏若锦好像明白娘的月子为何没做好了,发愁着急,郁结于心,总想快点好起来好操持家事,结果……
一直等程迎珍的气顺不咳了,苏若锦才抹了眼泪道,“娘,你不要愁,哥哥和我都大了,我们两个烧火煮饭,每日三顿,是不是一餐不少?”
那倒是。
程迎珍欣慰的点点头。
“还有……”苏若锦把腰间荷包拽下来,拉开丝绳,“光银子就有小二两呢!”捧宝似的给娘看。
程迎珍笑了,却很勉强。
苏茹锦吸口气,跳下床,奔出卧室,还不忘叫上大哥。
女儿这是干嘛去?程迎珍真纳闷时,苏若锦与苏大郎又推又拽,好不容易才把个大木箱弄到娘的床前,掀开盖子,满满当当一箱子铜钱。
“娘,猜猜看这里有多少?”
程迎珍惊得挣坐起,“阿锦,那来这么多钱?”
苏若锦笑着对苏大郎说:“哥哥,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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