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早在一旁安排了笔墨,把朱曼娘说的一一记下。
交代完毕,朱曼娘只拿眼不停地瞅外八“长柏”。她本就有些姿色,又耳濡目染了许多娼门伎俩,通身一股妖娆,把个老老实实的车夫看得面红耳赤。
大娘子看到她就想起林噙霜,不由得又怒起来,问:“怎么?还真想娶她?”
车夫虽然老实,但有眼力见,一听这话当场跪下:“小的不敢!小的要是娶了她,得叫我在家的老娘打死!我们家娶婆娘只要贤德的。”
大娘子哼了一声:“呵,贤德?她可是天下第一等贤德的女子!连人都不认识就敢上门攀咬,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来人……”
一通混乱中,朱曼娘的谎言被揭穿,在口供上按了指纹,被关进柴房。
盛纮回来后听说此事,怒不可遏,又听大娘子如何把事情办妥,非常满意,连夸大娘子办得漂亮,当晚宿在了大娘子房中。
林噙霜等不来盛纮,又听下人从外面打听了些飞短流长,以为真的是长柏在外惹了什么风流债,心中生出智计来,对周娘子道:“既然这女子有胆敢当街叫喊,想来必定有真情,就算不真,就凭她的胆量,也够葳蕤轩的人喝一壶的。我们如果能把人拿到自己手里,那岂不是捏住了长柏的要害?”
周娘子:“话虽如此,但葳蕤轩像个铁桶,塞什么都不管用,问不出人被关在了哪。”
林噙霜:“他们能关一时,总不能关一世。要么报官,要么放人,再要不然就是真的把人收了房。反正,只要我们盯紧,总能碰上的。”
整个林栖阁都忙碌起来。
长枫见状,拉了个下人打听,知道了个七七八八,对这个朱曼娘产生了浓厚兴趣。
连着两天,林噙霜的人都没有抓到朱曼娘的蛛丝马迹,长枫多次询问长柏,长柏为了顾廷烨也只含糊其辞,并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直到第三天,长枫在从书塾回林栖阁的路上听到明兰在和小桃在聊朱曼娘。
长枫拉住明兰,问:“你老实说,那女子到底是不是二哥哥的相好?”
明兰忽闪着懵懂的大眼:“那女子虽说美若天仙,声如黄鹂,但三哥哥是知道的呀,二哥哥从来不是那种沉溺于美色的人,要不然,大娘子把人关在柴房这许多日,怎么都不见二哥哥去看过一眼?”
长枫一听“美若天仙,声如黄鹂”,便把打听大房密事的任务抛到九霄云外,追问:“多美?”
明兰想了想:“二哥哥没见过?听说她被自己哥哥逼着在酒馆卖过唱,还差点被卖去青楼,能做那些买卖,肯定是非常美的呀!”
长枫已然浮想联翩,松了手,明兰拉着小桃赶紧溜走。
第五天,一个浑身污秽的女子被从葳蕤轩提到了盛家大宅后门,扔了出去。
刘妈妈亲自提人,在扔出门前压低声音叮嘱道:“你既已画押认罪,我家本可以把你扭送公堂,治你个欺诈攀蔑的罪过。只是我家主人心善,不与你追究,关你几日就当给你个教训。你要是知好歹,从今往后把你那张臭嘴关严了,若是再敢当街攀蔑我家公子,到时定给你好果子吃!你不想自己这张脸上被刺上流放犯的字吧?没了这张脸,就问你还要靠什么蛊惑郎君!”
嘭的一声关上门。
朱曼娘有把柄捏他们手里,不敢作妖,只对着门板啐了一口,就要走,却被个蒙着面纱的中年女子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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