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啊,你养了一个这么好的女儿,不信任她已经是糊涂,如此藏着掖着更是错上加错。”
君珩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手稿上的字画,笑意比怒意更多一点。
原本这种推演在脑子里就能完成,但纪辰星非要写成一份手稿,目的大概率就是让别人相信她,能配合她,用她的策略把这一仗打完。
此隐忍,此坚毅,此衷心,此聪慧,就连许多男儿都未必做得到。
君珩不由得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有些好奇。
君珩是个明君,纪遵行身上赫赫战功,他不打算因为这点小事就对纪遵行用刑或者降职,小小地惩戒一下就可以了。
更何况,纪辰星现在已经嫁入太子府,已经算是皇家人。与其罚纪遵行一顿,还不如把纪辰星提拔出来,以后重用。
“对了,说起来,瑞儿与辰星成婚这么多天,竟然没来给孤递过一杯茶,实在是没有规矩。今天将军也在,不如孤传个召,把他们叫来一起用午膳如何?”
战争刚止,南北方不时又有旱涝灾害出现,君珩每日批折子到深夜,对家事的事就疏忽了很多。
再加上纪辰星死的不明不白,太子府和将军府里刻意在压着消息,所以君珩并不知晓。
君珩想的很好,但此时此刻,纪遵行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回皇上,家门不幸,犬女不忠不孝,勾结外域,被太子殿下发现,这门婚事已经作废。”
纪遵行跪在地上,缓慢的语气中还带着心虚。
君珩一愣,脸上的笑容全都消失不见,“勾结外域?什么时候发现的事?为什么不禀告孤?”
纪遵行的头低的很低,他也隐约察觉出这件事似乎有些不对。
“大约在七日前,她成婚那日。”
君珩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放下手中的茶:“怎么发现的?说她勾结外域,可有证据?”
“有,有证据。”纪遵行额头冒汗,言之凿凿:“太子殿下说了,纪辰星如果不是勾结外域,怎么可能次次算准敌人的行踪。
“她定是已经投靠了敌国!”
“竟是因为算准了敌人的行踪,助你们打下胜仗?”君珩冷笑一声,把纪遵行那份手抄稿扔在了纪遵行的脸上。
“秦汉时,有张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三国时,有诸葛孔明身在草庐,心观天下。若能算出敌方行踪、打胜仗就是通敌,那还了得?”
纪遵行眼睛通红,“可、可她一个女儿家,她怎么配和张良诸葛相提并论!”
君珩捏捏眉心,第一次觉得自己手下的将军目光如此短浅。
“罢了,你且回去。”君珩已经不想再看到纪遵行这张脸了,和他说的再多,都不如亲口和纪辰星聊一聊。
“高德正,下午去一趟将军府上,让这女子来宫中面见孤。”
本打算起身回家的纪遵行心中一突,膝盖和地面贴的更严实了。
“皇上,这不孝女已被臣家法处死了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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