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大树十字坡的张青,李鄂可不信任,若孙二娘的蒜条金被他发现。
将自己行踪报与州府,只怕就要祸从天降了,孙二娘有句话说的不错,双脚跑不过朝廷快马。
李鄂之前做的是乡镇一级的化肥销售,都说城市套路深,但城市是讲法制跟规矩的。
乡村之间的套路,未必会深,但也真是不讲究,别说法制、规矩了,很多时候人性都不讲。
跟一个宰人卖肉为生的人讲人性,反正李鄂是不敢的。
“庵堂里那女人,给佛爷出来。
我不杀你,只想问你这金剑先生的来路。”
一路换了几个称呼,武松有些渐行渐远了,‘我’太过直白没有气势,爷爷倒是不错,但要分时候的。
佛爷二字,现在听来,倒也有些气势。
李鄂怒喝庵堂之后,刚刚被那金剑先生抱住的女人,出门也不说话,直接就跪在了当面。
“你莫要拜我,你且说这里是甚么所在。
那金剑先生,又是何处来的?”
听着李鄂的问题,那女人哭诉道:
“佛爷,此地唤作蜈蚣岭。
奴家是岭下张太公的女儿,名唤张巧莲。
这金剑先生不知是哪里人氏,一日来我家里投宿,我父乃信众,也就收留了他。
在家里他言说通阴阳懂风水,奴家爹娘请他来坟庵看了家中风水。
奈何回来的时候,他见奴家有几分颜色,便换了一张嘴脸,连杀家里爹娘哥嫂。
将奴家掳到坟庵任意欺凌,那道童也是他掳掠来的,日日被他打骂,也跟奴家同病相怜。
占了这处坟庵之后,他也不称金剑先生的,而是自号飞天蜈蚣王道人。”
听了张巧莲的解释,李鄂也庆幸没杀那道童,不然就要破道心了。
“张巧莲,这鸟道人在庵堂之中可有金银财帛?
你也不要报与我听,且去唤醒那道童一起入内收拾,我要拾掇一下这鸟道人。”
等张巧莲唤醒道童,两人畏畏缩缩的进屋收拾财帛,李鄂这才谨慎的做起了舔尸的营生。
如他的度牒一般,这飞天蜈蚣王道人的度牒也是放在锦袋铜盒之中,随身携带的。
而且王道人的度牒有两份,一份真的是道号金剑,盖着鸿胪寺道录司的大印,上面的年龄、相貌皆是鬼画符一般看不分明,只有身高五尺八寸,与自己相像。
另一份度牒,也真是王道人的字号,这玩意儿,就值得李鄂深思了。
度牒上的道号取舍,也是有一定之规的,并不是自己想啥是啥,辈分、字号是很明确的。
参野狐禅的那类货色,是不配有度牒的,看来不管是金剑先生还是王道人,刚刚说的为相府公干,都不是什么假话。
至于干什么,看看如今的草莽英雄就知道了,无非肃清与剿灭而已。
除了两份度牒之外,李鄂还在王道人的度牒锦袋之内,各发现一块镂空雕草的圆形金牌。
想着王道人口中的蔡相公,这草代表的就是蔡姓了,应该是可以通行地方的唬人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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