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守言这才满意,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沈凌,抬手指着他,神情张狂,“老头,小爷我早就想收拾你了,沈云之从前受的委屈,我全都要跟你讨回来!”
沈凌后退两步,面如菜色,扬声道,“我是你们长辈,更是大元的朝臣,你们一群毛小子,还想对我动手不成?”
“打你,我嫌脏了手。”常久眉头紧锁,比往前稳重了不少,“国有律法,擅杀子,黥为城旦舂,刑无期。”
“像沈侍郎这般在乎自己官名的人,在脸上刻了字,再去修筑一辈子城墙,脱离锦衣玉食的生活,这不比打你亦或者杀你来得痛快吗?”
沈凌猛地变了脸色,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谢庭玉三人则是一脸震惊的望着常久,完全不敢相信这一席话是从他嘴里头说出来的。
盛守言凑到谢庭玉身侧,小声喃喃道,“到底是读了书,还真是不一样了。”
谢庭玉勾唇,瞥了他一眼,示意他老实点。
常久目不斜视,直勾勾的盯着沈凌,语气里满是压迫,“沈家孩子身上有不同程度的轻重伤,从前受伤最重的是云之,如今是云飞,肃和公主已经进宫向皇后言明此事,镇国公也已经去寻了丞相大人,沈侍郎,你完蛋了。”
沈凌倒吸一口凉气,一时没缓过来,竟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常久一愣,不解的挠了挠头,小声道,“这么受不住打击?我还没说什么呢……”
沈云之脸色阴沉,望着倒地不起的男人,眼中没有半分情绪,只低声道,“捆住他,将云起和两个小姐救出来,送到东城安置。”
沈宅乱作一团,沈云之主持大局,才堪堪维持住场面。
沈云飞靠在榻上,瞧着站在院中指点旁人的兄长,抿了抿唇道,“大哥性子温和,也不知能不能压得住沈宅这些人……”
“你大哥性子温和?”谢庭玉听了这话,面露讶然,旋即失笑,“那是你没见过他失控发火的样子。”
沈云飞不解的抬起头,颈间红痕明显,“我大哥何时发过火?”
谢庭玉轻挑起眉,陷入了回忆。
“那年你还小,也是初冬,守言和常久才从书院出来,便被同我们打过架的齐家小子带人围住,那厮仗着人多,将他们胖揍一顿,那是他俩头一次脸上挂了彩。”
“你大哥那时还在禁足受罚,得了信儿,不管不顾钻了狗洞,冲到街上,拦住了齐家小子,与他厮打在一起,气极之时,你大哥拔下了发冠上的银笄,刺进了齐家小子的肩头。”
谢庭玉想到这,忍不住咋舌,“等齐家人赶过去时,血已经染红了他家公子的半个袖子。”
钻狗洞、打架、下死手……
好似每一个用在沈云之身上都不合适。
沈云飞面露急色,忙问道,“那我大哥呢?可有伤到?”
谢庭玉对上他的眼睛,想起那时的沈云之险些被赶来的齐家人打得没了人样,若非自己赶到,怕是连命都没了。
思绪回笼,谢庭玉嘴角一勾,昧着良心道,“你大哥那么厉害,将那齐家小子打得是落荒而逃,怎么可能受伤?”
谢庭玉揉揉他的脑袋,抿唇笑道,“小子,懂不懂什么是人狠话不多?”
闻言,沈云飞拍了拍胸口,顿时放下心来,咧嘴笑着,没心没肺道,“庭玉哥话这么多,怪不得怕媳妇!”
谢庭玉笑容一顿,猛地站起身,俊脸红了大半,“你……谁告诉你我怕媳妇的?”
“我大哥呀。”沈云飞指着外头,面上无辜,“大哥说你惧内,惧得厉害,谢二嫂嫂咳嗽一声,你都要吓得抖三抖。”
谢庭玉直接气笑了,一口银牙险些被咬碎,扭头往外走去,边走边嚷嚷,“沈云之,你给小爷滚过来!”
院子里头鸡飞狗跳,沈云飞坐在屋里头,笑弯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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