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陆一鸣觉得有意思的是,第二天中午,斯科特打来电话,说刚刚有一个跟他同名的人过来,想要跟泰勒签约。
“他说在蓝鸟咖啡馆听过我女儿唱歌,觉得很不错,想要签下他,作为公司的第一位签约歌手。”
现在陆一鸣已经拿下泰勒,自然没有放在心上,平静道:
“据我所知,我跟泰勒签约的时候,她已经在那里唱了一个多月。”
经过陆一鸣这么一提醒,斯科特立即反应过来:
“是的,那一個多月没有来签约,现在泰勒签约了,他又找了过来,让人难以理解。”
“不用管他。”陆一鸣随口道:“既然说是第一位歌手,那就是旗下还没有歌手,甚至……可能他连公司都没有吧?”
虽然陆一鸣也是签下泰勒成为新的“大机器”的第一位歌手,公司也是刚成立的,但他至少提供了歌曲,而那位斯科特·波切塔又有什么?(为避免跟泰勒她爸混淆,以后这个斯科特就写作波切塔)
“确实是这样的。”斯科特道:
“他说他现在在环球唱片工作,如果泰勒愿意的话,他想要跟她签约,然后辞职出来,新成立一家公司。”
“我们华夏有一句俗语,叫做空手套白狼。”陆一鸣笑道,然后解释了什么意思。
实际上就是这样,前世的大机器公司,能给泰勒提供什么?词曲都是泰勒自己写的,顶多花钱找人给她编曲。
但她爸能拿出12万镁元买大机器3%的股份,不可能编曲的钱拿不出来。
至于发行……就更搞笑了。
这个波切塔说是前环球唱片的员工,但在泰勒的介绍里写着:
“2006年6月19日,泰勒·斯威夫特推出个人首支单曲《Tim McGraw》……在当时,电台是乡村音乐传播最主要、也是最有效的途径。因此,她和母亲租了辆车,带着装着CD的信封,去一家家广播电台自荐,获得电台播放推广的机会。该曲最终登上公告牌百强单曲榜第40名……”
这说明……从第一首单曲开始,就得她和她母亲两人,自己出去推销。
那这公司的意义是什么?
关键花了12万镁元,才买来3个点的股份,而这钱,又提供给了公司运营资金。
妥妥的空手套白狼。
那个波切塔付出的,可能仅仅是租了一间办公室,以及里面的几张桌子。
太狗了。
这事放华夏来说,大概就是望女成凤——尽管他们不知道泰勒未来怎么样,但还是盲目的支持,唯一庆幸的是,泰勒未来确实成功了。
而斯科特能做到这一点,也是凭借他的身份,环球唱片——准确说,是梦工厂唱片的一位高管。
虽然听起来名头挺唬人,但实际上……梦工厂虽然曾经有过辉煌,但从03年被环球收购后,也只坚持了两年,在05年底就被彻底关闭了。
现在是七月,也就是说,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就没了。作为其中高管的斯科特,大概这时候早就察觉到了问题,开始找出路了。
至于母公司环球,人家这么多年的大集团,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就算有空缺也优先晋升自己人,斯科特又凭什么进去继续当高管?
说不定,正是知道自己去环球也没什么好位置后,他才决定出来,但运气确实好,第一个就碰到泰勒,即使到十来年后,泰勒也支撑着他们公司至少八成的营收。
而有意思的是,2018年底,泰勒没有续签大机器后,就转投了环球,而且一进去就直接成了公司一姐。
签约费至少两亿镁元,被称为史上第二高,仅次于杰克逊的2.5亿。
但如果较真的话,杰克逊那个其实是他去世后,2010年索尼唱片跟他的遗产公司签的合约,相当于买断了。
而霉霉这个,仅仅是签约费,后续的唱片销售等依然还有版税分成。
对比在大机器,只有25%的版税,他们公司躺着不干就有利润75%的收入,失去了这棵摇钱树,确实心痛。
波切塔当年没能完成去环球当高管的梦想,被泰勒实现了,双重打击下,可能才会石乐志,气疯了的报复。
不过更让陆一鸣佩服的,还是泰勒他们的家教,父母除了支持她的梦想,还照顾她的情绪。
未来接受马克他们家的《娱乐周刊》采访时,她母亲安德里亚还说:“我从没想过她会成功,也一直告诉她,带你来这里(纳什维尔)不是为了养家糊口,而是在你父亲调到这里工作的同时,顺便实现你的梦想。”
在成名后,泰勒才知道,父亲是特意申请调到这里,但并没有告诉她,是担心她会觉得……如果不成功就愧对父母的付出。
跟马克交代了接下来的事情后,陆一鸣就带着拷贝回了华夏。
到了沪市机场后,乔月已经等在那里,递给陆一鸣一张国内航班的机票——飞往天河机场的。
没错,这次镁国之行之前,陆一鸣还没有太大的感触,包括录制、拍摄这些天。
但唯独在泰勒家里待了一顿晚餐的功夫,陆一鸣忽然想回家看看了。
算起来,从过年回家后,他也差不多半年没回去了。
尽管电话经常打,但终究不如见面。
母亲虽然不如泰勒她父母的中产收入,也没有他们受教育程度高,更没有孟母三迁的能力……但在父亲去世后,不仅没间断他们姐弟俩的学业,依然把他们照顾的很好。
至少……没有缺衣少食,还能安心读书。
哪怕是陆一鸣读艺术类院校,也依然供应。好在大一时候,姐姐毕业工作了,也能接济一点。
正因为此,过年的时候去姐姐家,陆一鸣给小外甥红包里直接塞了一张银行卡。
因为让乔月提前买了票,在机场没有耽搁太久,陆一鸣又一次登机了。
在飞机上睡了两个小时,就降落在鄂城的天河机场。
卫生间里洗一把脸,在年轻的身体、充沛的体力下,又连睡了几觉,什么倒时差的问题都没有了。
出机场,打出租,两个多小时后就到了家。
夏天的老家,是碧绿的颜色,不仅仅是连绵大青山,还有旁边一个个池塘的碧水,以及成片的树林。
尽管从出租车的空调温度里出来,浑身的毛孔像是开闸放水,但陆一鸣还是感到一种久违的放松。
这不是工作疲累的休息,也不是在外受挫折的寻求慰藉,就是一种出生于这里,成长于这里的亲切。
人的很多记忆就是这样。
就像那天晚上在泰勒家里,她聊到最多的,就是觉得童年跟父母一起住在那个圣诞农场,在那里她渡过了最愉快的一段时光。
虽然她确实喜欢音乐,但开始学的时候,她已经懂事了,相较于音乐带来的愉悦和满足感,以及别人的夸赞,或者声誉、奖项,……练琴也是枯燥和乏味的,只是比例的多少而已。
只有儿童时期,那时候是无忧无虑的,没有任何目的性的疯玩和开心。
所以,越长大,人们越缅怀那个时候。
即使现在的陆一鸣有老天爷给的眷顾,未来一片坦途,生活也乐逍遥,但回到这里,那种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触景生情,生的就是回忆,回忆美好,是因为回不去了。
从四十岁回到二十岁的陆一鸣,更清楚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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