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年时,寒鱼叟的画虎功底已入化境,相传国相为请他作画,特地减免他家乡的三年赋税。
猛虎图画成后,当着众人展开画卷,一声咆哮吓得众多宾客面如土色。
那副图至今还挂在国相府上,是重兵把守的镇府之宝。
如果这副猛虎下山图,果真是寒余叟的真迹,价值千金都是低估了,说一句价值连城不为过。
“可惜不是啊!”
王建雄略带惋惜道,“我年轻时,曾有幸在场,见过寒余叟的真迹。”
“他画中神韵真意,高远莫测,如苍月在天,遥望而不可及。”
“这幅画与之相比,充其量就是牙牙学语的婴儿拙劣模仿,不成体统。”
祁凤章仍不死心,书画和金石之道不分家,画上的印章明明是寒余叟的铭记。
按照鉴定书画的套路,看落款印章,在判定真伪过程中占比大半。
“寒余叟性情古怪,晚年后不再拘泥于印章,而是以落款寥寥数行诗句留名。”
“市面上流传的所谓真迹,多半是寄托款,假借他名义刻章落款。”
王建雄看得啧啧称奇,面对画卷叹了口气
“这幅画虽然不是真迹,却也出自名手,价值不菲,挂在墙上吧!”
老爷子闭上双眼,回忆画中猛虎的气势,突然跨出两步。
他枯瘦的身躯瞬间爆发惊人气势。
从尾椎往上,再到腰椎、颈椎,整条大龙椎骨如同从蛰伏苏醒。
他身上枯树皮模样的皮肤,瞬间如刷了层银漆,如同纯银铸造的塑像。
随着王建雄吸气运力,银色皮肤表面泛起斑驳交错的金色纹路。
银质金纹,赫然是从银虎往金虎提升的过程。
王老爷子身为馆主,在玉虎功上境界最高,是‘银虎’境界。
如今他观望画卷有感,竟是厚积薄发,携数十年功力冲击金虎层次。
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画上的猛虎仿佛受到感染,皮毛竖立的姿态更加狰狞,凶恶,但仅仅片刻又黯淡下去。
祁凤章双目圆瞪,仅仅观察画卷就能领悟?
短短片刻的时间,王建雄的功力更上一层楼。
正惊叹间,耳边听到老爷子幽幽叹息,“画中真意,还是差了些火候。”
刚才爆发的气势断崖下跌,顷刻间退潮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体表的金色、银色,也在以肉眼可见速度褪去。
王建雄叹息不已,如果在他面前的图画,是寒鱼叟的真迹就好了。
刚才是千载难逢机会,本可以一鼓作气重归金虎层次。
然而,画家的境界距离圆满差的太远,猛虎气势稍显不足,令他功亏一篑。
“这是命呐!不能强求。”
王建雄摇摇头,显得意兴阑珊。
“师父,弟子一定派遣人手,帮你找来寒余叟真迹。”
王建雄心想谈何容易,国相掌滔天权势,仍要放下身段求画。
祁凤章的家族,在公良城呼风唤雨,可是放在整个国家却又不算什么。
寒余叟何这样的当世名家,真正做到傲视王侯也毫不夸张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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