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路星辰走回小客厅的时候,看到乐越博士和阮问药两人的手中,都捧著酒,但是酒显然没有使他们两个人镇定多少,他们两人的手,都在发抖。
阮问药失声地问:“怎么样?”
路星辰道:“完全没有伤痕就死了,我并没有吩咐仆人埋葬,我想请一个兽医来解剖一下,研究一下它的死因。”
乐越博士道:“没有用的,找不出真正的死因来的。”
路星辰叹了一声,也替自己倒了一杯酒,大口地喝著,阮问药不断道:“究竟是什么缘故?究竟是什么原因?其实那地方,一点危险也没有!”
路星辰大声道:“我们一定会找出原因来的,我看,我们刚才的话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请你带我到你的家庭图书馆去看看!”
阮问药仰著头,望定了。
路星辰又重复道:“白洛既然曾注意过这个问题,我就希望能在你们的家庭图书馆中,找出一点头绪来。”
阮问药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么?你固执得像一头驴子。”
阮问药用这样的话对付路星辰,已不是第一次了,路星辰当然不会因此发怒,路星辰只是冷冷地回答他:“有很多事,其它动物做不到的,驴子可以做得到!”
阮问药拿路星辰没有办法,从他的神情看来,他好像很不愿意给路星辰去参观他的家庭图书馆,他望了望,又向乐越博士望去,带著求助的神色。
乐越博士拍了拍我的肩头:“算了,我不以为你在阮问药的家庭图书馆中,会有什么收获,而且,很多巨富家庭图书馆中,收藏著他们家族的资料,是不欢迎外人参观的!”
路星辰听得乐越博士那样说法,心中不禁大是高兴,因为一听就可以听出,乐越博士表面上,虽然劝路星辰不要去,但是骨子里,分明是在激阮问药带自己去!
阮问药并不是一个头脑精明的人,乐越博士这样说了,路星辰再加上几句话,到那时,就算路星辰和乐越博士怎么样不愿意去,他也会硬拉他们去的!
所以。路星辰立即像做戏一样,用手拍著额角,向乐越博士道:“你看我。怎么想不起这一点来,不错,很多这样的情形,会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太不识趣了!”
路星辰的话才一说完,阮问药已然大声叫了起来:“走,我们走!”
路星辰几乎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乐越博士一面眨著眼,一面还在一本正经地问道:“走?到哪里去?”
阮问药气吁吁地道:“到我的家庭图书馆去,告诉你们,我的家族,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们也找不到什么东西!”
路星辰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阮问药,你不必生那么大的气!”
阮问药瞪著眼:“事实上,我刚才的犹豫,是因为我们有一条家规,不是阮家的子弟,是不许进那地方的。”他讲到这里,略顿了一顿,才又道:“但是现在不要紧了,因为阮家根本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是一家之主,可以随便更改家规,来,我带你们去!”
看到阮问药这种情形,虽然那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心中却多少有点内愧之感。
路星辰和乐越博士,都没有再说什么,而阮问药已然向外走去,他们跟在他的后面。
路星辰在前面已经说过,阮问药家占地如此之广,因此虽然是在他的家里,从一幢建筑物,到另一幢建筑物之间,也要使用一种电动的小车辆。
他们就是乘坐著这种电动的小车子,经过了几幢建筑物,穿过了很多草地,最后,又在两幢建筑物中的一条门巷中
,穿了过去,停在一幢房子之前。
在月色中看来,那幢房子,真是旧得可以,那是一幢红砖砌成,有著尖形屋顶的平房,几乎没有窗子,一看就给人以一种极阴森的感觉。
而且,这幢屋子的附近,平时也显然很少人到,因为杂草丛生,和阮问药家别的地方,整理得有条有理的情形,完全不同。
他们下了车,一直来到那幢房子的门前,阮问药道:“这屋子,据说是我曾祖造的,在我祖父的晚年,才装上了电灯,我还记得,在装电灯的时候,我祖父每天亲自来督工,紧张得很,其实。里面除了书之外,并没有旁的什么,我极少上来这里!”
路星辰来到了门口,看到了坚固的门,门上扣著一柄极大的锁。
路星辰望著那柄锁:“我看你不见得会带锁匙,又要多走一次了!”
阮问药则已走了上去,拿著那具锁,路星辰这才看清,那是一柄号码锁,阮问药转动著锁上的号码键,不到一分钟,“拍”地一声,锁已弹了开来。
乐越博士笑道:“阮问药,你居然记得开锁的号码,真不容易!”
阮问药笑道:“不会忘记的,我出生的年份、月、日,加在一起,就是开锁的号码。”
路星辰略呆了一呆:“这办法很聪明,不见得是你想出来的吧!”
阮问药道:“你别绕弯子骂我蠢,的确,那不是我想出来的,我父亲在的时候,开锁的号码,是他的生日,祖父在的时候,是他的生日!”
路星辰心中又升起了一阵疑惑,这个家庭图书馆,毫无疑问,对阮家来说,有著极其重要的作用,要不然,决不会郑重其事到每一代的主人,都用他的生日,来作为开锁的号码的。
这时,阮问药已经推开了那重厚厚的橡木门。
阮问药没有说错,路星辰估计至少有三年,他不曾推开这扇门了,以致当他推开门的时候,门口的绞炼,发出可怕的“尖叫”声来。
这种声音,在寂静的半夜时分转来,更加使人极不自在。
门打开之后,阮问药先走了进去,路星辰和乐越博士,跟在后面,门内是一个进厅,阮问药已著亮了灯。大约是由于密不通风的缘故,是以屋内的尘埃,并不是十分厚,只不过是薄薄的一层。
经过了那个进厅,又移开了一扇镶著花玻璃,古色古香的大门,是一个客厅。
阮问药又著亮了灯,在这个客厅中,陈设全是很古老的,墙上挂著不少字画,其中不乏精品,但是显然阮问药全然不将它们当一回事。
奇怪的是,路星辰看不到书。向阮问药望去,道:“书在哪里?”
阮问药道:“整个图书馆,全在下面,这里只不过是休息室!”
他向前走,他们跟在后面,出了客厅,就看到一道楼梯盘旋而下。阮问药一路向前走,一路著灯,当来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已著亮了灯。
这幢屋子的建筑,真是古怪,它最怪的地方,是将普通房子的二楼,当作了一楼,而一楼,则是在地下的,他们站在楼梯口子上,向下望去,下面是一个很具规模的图书馆,四面全是书橱,橱中放满了书,有一张很大的书桌放在正中,书桌前和书桌旁,都有舒服的椅子。
阮问药一著亮了灯,就向下走去,可是,他才走了两步,就陡地停了下来,失声叫道:“你们看!”
当阮问药向下走去的时候,他们也跟在后面。心中,自从来到了这幢屋子前面之际,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时,这感觉更甚了!
但是,路星辰却还没有看出,下面有什么不妥之处来。
直到阮问药突然一叫,手又指著下面,路星辰和乐越博士,一起站住。
阮问药的手指著那张巨大的书桌,在灯光下,他们都看到,书桌上积著一层尘,可是,却有两个手印,那两个手印之上,也积著尘,只不过比起桌面上的尘来。比较薄一些,所以虽然一样灰蒙蒙地,但是却也有著深浅的分别,一望可知!
阮问药的声音变得很尖利:“有人来过!”
的确,再没有头脑的人,看到了这样的情形,也可以知道,那是在屋子关闭了若干时日之后,有人进过了,将手按在桌子上,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手印留下来的。而从手印上,又有薄薄的积尘这一点来看,这个人来过到现在,又有相当时日了!
路星辰忙道:“别紧张,这个人早已走了,我们先下去看看再说!”
阮问药的神情显得很激动,他蹬蹬蹬地走下去,到了桌子之旁,又叫道:“是白洛,白洛到过这里,桌上的手印,是他留下来的!”
我和乐越博士,也到了桌前,望著桌上的两个手印。
本来,要凭在尘上按出的两个手印,断定那是什么人曾到过这里,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但是,阮问药一说那是白洛留下来的,路星辰和乐越博士却立即同意了他的说法,他们两人同时失声道:“是,白洛曾到过这里。”
他们之所以能立时肯定这一点,道理说出来,也简单得很。
白洛是一个探险家,当他在澳洲内陆的沙漠中旅行的时候,左手的无名指上,曾被一条毒蜥蜴咬过一口。当时,他幸而立时遇到了当地的土人,用巫药替他医治,他才得以逃出了鬼门关。但是自此以后,他的左手无名指,却是弯曲而不能伸直的,这一点,作为白洛的老朋友,他们都知道。
而现在,桌面上的那两只手印,右手与常人无异,左手的无名指却出奇地短,而且,指尖和第一节之间是断了的,那就是说,按在桌上的那人,左手的无名指是弯曲不能伸直的,是以他的双手,虽然按在桌面上,但是他的无名指却不能完全碰到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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