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辰忙道:“你作什么?”
阮问药道:“花园,我的花园!”
乐越博士皱著眉:“你的花园怎么了?”
阮问药又怪叫了一声:“我的花园,白洛所绘的地图,正是我的花园,是我的花园!”
唐浩海笑道:“别胡说八道了,我看你,为了那幅地图,有点发神经了!”
阮问药自口袋中,摸出了那幅地图的照片来,指著地图道:“你看,这是荷花池,这是一条引水道,这是一个鱼池。这个圆点是那株大影树,那个圆点,是一株九里香,这个六角形,是一张石桌。”
阮问药说得活龙活现,可是路星辰,唐浩海和乐越博士三人,却仍然不相信他。
乐越博士道:“那么,那块金色呢,是什么?”
唐浩海道:“还有那么多危险记号,代表什么?难道在你的花园中,有著危险的陷阱?”
阮问药对这两个问题,答不出,他涨红了脸,看来像是十分气恼。
路星辰笑道:“这根本不必争,阮问药的家又不是远,他如果坚持说是,我们可以一起去看一看。”
阮问药说得如此肯定,他们三个人,倒也有点心动了,虽然,那简直是说不过去的事著名的探险家,为什么要用那么隐秘的态度,去绘阮问药花园呢?
而且,最难解释的是,在阮问药的花园中,是不会有著危险的陷阱的,但是在地图上,却有著十几个危险的记号。阮问药的花园,绝无探险价值,为什么要用探险地图将之绘出来呢?
阮问药开始催促他们启程,快到他的家中去看个明白,老实说,他们三个人在互望了一眼之后,心中都知道其余的人在想些什么,其实都不愿意去。
可是,阮问药却是信心十足,他是将他们三个人,连推带捉,硬弄出门去的。
他们出了门,上车,一路上,阮问药还不住指著那照片在说那是他花园。
路星辰驾著车,唐浩海和乐越博士两人,却全不出声,阮问药越说越大声,最后,他几乎是在叫嚷,道:“你们不相信,根本不信,不是?是?”
路星辰笑了一笑:“你完全不必生气,现在,离你的家,不过十分钟路程,你大可闭上嘴十分钟,然后再开口,是不是?”
阮问药瞪了好一会,果然听从了路星辰的话,不再说什么了。车在向前疾驰著,十分钟后,就驶近了一扇大铁门。那大铁门上,有一个用紫铜铸成的巨大的“阮”字。
别以为进了那扇门,就是阮问药的家了,一个看门人一见有车来,立时推开了门,在门内,仍有一条长长的路,那条路,自然也是阮问药私人的产业。
阮问药究竟有多少财产,别说旁人难以估计,根本连他自己也不十分清楚。旁的不说,单说在这个现代化城市的近郊,那么大的一片土地,地产的价值,就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车子一直驶到了主要建筑物之前,才停了下来,路星辰问阮问药:“要不要直接驶到那花园去?”
阮问药道:“不必,我带你们上楼,那本来是我要来养鱼的,由于面积太大,所以我当时是在楼上看鱼的,一到了楼上,你们对那花园的情形,就可以一目然,不必我再多费唇舌!”
他们三个人又互望了一眼,已经来到了阮问药的家中,而阮问药的语气,仍然如此肯定,照这样的情形看来,好像是他对而他们错了!
他们经过了大厅,又经过了一条走廊,然后,升降机将他们带到四楼。
他们走进了一间极大的“鱼室”,那是阮问药有一个时期,对热带鱼有兴趣的时候,专弄来养热带鱼的。
那间“鱼室”,简直是一个大型的水族馆,现在仍然有不少稀奇古怪的鱼养著,阮问药已经不再那么狂热,但是他那些鱼,仍雇有专人照料。
他将他们直带到一列落地长窗前站定,大声道:“你们自己看吧!”
从那一列落地长窗看下去,可以看到花园,大约有四五万平方大最左端,是一个很大的荷花池,池中心有一个大喷泉。然后,是从大池中引水出来的许多人工小溪,每一个小溪的尽头,都有另一个较小的,白瓷砖砌底的鱼池。
这些鱼池的周围,都有著小喷泉,而且,人工小溪中的水,在不断流动,这当然都是一个巨型水泵的功用。
那些池,是阮问药要来养金鱼的,现在还有不少金鱼,也在池中游来游去。
路星辰不知道唐浩海和乐越博士两人的感觉怎样,因为根本没辨法注意他们两人的反应,自己只是向下一看间,就呆住了!
路星辰对于白洛的那幅地图,实在是再熟悉也没有,如果这时,是站在水池的旁边,或者还不能肯定,但这时路星辰却是在四楼,居高临下地向下望,那实在是不容争辩的事:白洛的那幅地图,绘的正是这花园。
那些大小水池,那些假山,假山前的石桌、石椅,几棵主要的大树,几列整齐的灌木,全都和那幅地图上所绘的各种记号,一模一样。
自然,路星辰立时注意地图上的那块金色,一切问题,全是因为地图上的那块金色而起的,也记得地图上那块金色的位置。
路星辰向
花园相应的位置望去,只见在地图上,被涂上金色的地方,是一个六角形的石基,上面铺著五色的大瓷砖。
看那情形,像是这石基之上,原来是有著什么建筑物,后来又被拆去的。
直到这时候,路星辰才听到了另外两人的声音,乐越博士的手向前指著,道:“看,地图上的金色就在那里,那是什么建筑?”
唐浩海道:“好像是一座亭子,被拆掉了!”
阮问药的神情十分兴奋,他道:“现在你们已经承认,白洛所绘的那幅地图就是我这里了?”
这实在已是不容再有任何怀疑的事,是以他们三个人一起点头。
阮问药的手向下指著:“不错,这地方,本来是一座亭子,后来我嫌它从上面看下去的时候,阻碍我的视线,所以将它拆掉了。”
路星辰仍然定定地望著那花园,在那一刹间,有千百个问题,袭上我的心头,路星辰相信他们也是一样,是以好久,谁也不出声,阮问药的手中,还拿著那幅地图的照片,在指点著。
路星辰向他走近了一步:“在那花园中,有什么危险的埋伏?”
阮问药道:“笑话,有什么埋伏?你看,我雇的人开始喂鱼了!”
果然,有一个人,提著一只竹篮,走了过来,在他经过鱼池的时候,就将竹篮中特制的面包,抛到池中去,池中的鱼也立时涌上水面。
他们都看到,那个人走上亭基,又走了下来,他至少经过六七处,在白洛的地图上,画有危险记号的地方,可是他却什么事也没有。
乐越博士忽然吁了一口气,后退了一步,就在那列长窗前的一排椅子上,坐了下来:“我看,这是白洛的一个玩笑!”
唐浩海也坐了下来,点头道:“是的,我们全上他的当了,他在和我们开玩笑!”
认为白洛绘了这样的一张地图,其目的是在和他们开玩笑,这自然是最直截了当的说法,承认了这个说法,就什么问题也不存在了,但如果不承认这个说法的话,就有一百个、一千个难以解释的问题。
路星辰转过身来,望著乐越博士:“博士,你认识白洛,比我更深,你想一想,他的一生之中,和谁开过玩笑?他一生之中,什么时候做过这一类的事情?”
乐越博士张大了口,在他的口中,先是发出了一阵毫无意义的“嗯”“啊”之声,然后乐越博士才道:“当然是未曾有过,那么,他为什么要绘这幅地图呢?”
路星辰道:“这就是我们要研究的问题,我们要找出原因来,而不是不去找原因!”
乐越博士摊了摊手,没有再说什么。
阮问药搔著头:“真奇怪,这幅地图,相当精细,他是什么时候画成的呢?”
路星辰道:“他也上你这里来过,是不是?”
阮问药道:“是,来过,可是他对鱼从来也没有兴趣,他到我这里来,大多数的时间,是逗留在西边的那几幢老屋之中,我收藏的古董,和各原始部落的艺术品,全在那几幢屋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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