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则道:“钦陵再有才华,不也败在了军力不足其一半的国公手中了吗?我朝人才济济,何愁一个钦陵!”
听到人才二字,郭待封挺直了腰杆。
契苾何力复又对李弘说道:“若非殿下的千里眼让臣能在白日里确认钦陵的心思,臣未必会选择更换夜袭攻击的目标。若无殿下,此战绝不会这般顺利!”
李弘不知道契苾何力此言有几分说好话的成分,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听着自己在此战中颇有参与感,配合对吐蕃的大胜,心情很是愉快。
花花轿子众人抬,李弘则推辞道:“千里眼只是死物罢了,此战国公指挥若定,敏锐地发现了吐蕃人的弱点,果断出击。将士们勇猛用命,遂有此胜……公与将士们的功绩,都要胜过我啊!”
契苾何力笑得更开心了。
但有人就没那么开心了,郭待封想过吐蕃不是契苾何力的对手,但他没想到吐蕃人败得这么快,他还在守卫凉州城呢!
此战,他竟连个上阵杀敌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如郭将军这般,在凉州保证粮道通畅,亦是大功一件。”
忽然听到太子此话,郭待封宛如大夏天喝了一杯冰镇甜水,十分开怀。
又听太子说道——“不像我,至多也就在城中转一转,安抚一下民心罢了。”
郭待封连忙开口道:“殿下不知,在殿下到来之前,城中百姓人心惶惶,全无如今的勃勃生机。只在殿下到来之后,不辞辛苦,日日巡视城中,百姓安心,城中热闹这才与平日无异。”
“后方无忧,前方将士才能安心杀敌!”
这话吹的,把李弘都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竟不知自己发挥了如此重要的作用。
好在李弘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不至于把此战的胜利揽到自己身上——不过,考虑到若没有他献上的盐田晒盐之法,朝廷没钱,大军就派不出来……这么一想,他的确无可替代。
至于因为他扣下了赞婆而导致本就野心勃勃的吐蕃出兵一事,李弘选择性地忘记了。
……
凉州这边,太子正和将军们互相吹捧,而已经逃回了青海的钦陵,正在反思。
正如契苾何力所料,在带领近半吐蕃及吐谷浑军队撤离后,他不是没考虑过杀回去,但此时军队根基已失,若是杀回去没能获胜,哪怕只是僵持状态,这些军队都要被留在凉州了。
他也不是没尝试过设下伏兵,但等来的只有趁乱狼狈逃回青海的自己人。
连根唐军的毛都没等到。
等他抵达青海,整理军队,五万多众只剩了不到三万,虽然还会有走散的吐蕃和吐谷浑人陆续回归,但能回来多少,钦陵心中也没数。
他对着素和贵说道:“唐人兵胜,凉州之地,暂不足以与之战,只能立足于青海,等唐军来攻!”
“此战后,我会回到逻娑,谋划对西域用兵,那里唐人鞭长莫及,绝凑不齐两万兵!此间我会遣三弟悉多干前来助公。”
原本以为自家部众会伤亡惨重的素和贵没想到死的最多的是吐蕃人,他最大的损失是交给钦陵的那帮老弱病残。
如此结果是他能接受的,只不过到底战败了,他仍一脸的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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