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神色不动,“我这几天有空。”
“你有空没空关我屁”
突然卡住!
谢玉琢反应过来,剩下的半句话果断憋回去,当做屁给放了。
他看着沈遇热切的眼神,仿佛看见自己的亲人。
“沈大哥,咱兄弟俩谁跟谁啊,好的只差拜把子了!不就是借用工具?”谢玉琢拍拍胸脯,“一切包在我身上。”
他有一箱子仿货要送去府城,城门看守严谨,一旦查出是赝品,收缴销毁。
这间玉器铺子是祖上传下来,只可惜他技艺不精,守不住祖业。之前生意勉强支撑,对面开了一间玉器铺子后,生意一落千丈,糊口都成问题,他这才走野路子。
沈遇是镖师,他有路子帮他送货。只不过这厮假正经,不轻易给他送货。
谢玉琢小眼神瞟了白薇好几眼,摸着自己的下巴,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白薇见两人交换眼神,就知道沈遇让她留下来,必定答应了谢玉琢的要求。
她抿紧唇角,想说什么,谢玉琢凑过来道:“白启禄不是你二叔吗?他家的玉器铺子就在对面,生意红火,镇上有一栋大宅子,家里都请奴仆伺候。你咋不上他铺子里去学手艺?”
白薇微微一愣,她爹和二叔、大姑关系并不好。
刘老太生下白启复、白启禄、白云娇三人,白启禄和白云娇是龙凤胎,在刘老太眼中这是祥瑞,格外偏疼那对龙凤胎。因为刘老太的缘故,白启禄和白云娇关系亲近,与白启复兄弟关系并不好,分家之后,再没有来往。
白启复只得几亩地,房子是他做石雕匠盖的,其余半点东西没有分到。刘老太跟白启禄一起生活,她的银子全都给白启禄在镇上开一间玉器铺子。
白启禄争气,玉器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白薇冷笑了一声,刘老太那一笔银子,全都是白老爹做石雕匠上交的银子。白启禄开玉器铺子之前,还是好吃懒做的闲人一个。
“我不喜欢给亲戚干活,不自在。”
白薇听见白启禄一间玉器铺子这么挣钱,热血翻涌,全身充满了干劲!
用力握紧拳,等她攒够了钱,自家开一间玉器铺子,挣钱供大哥念书娶媳妇,不必为五斗米折腰!
人穷志不穷,早晚会出人头地!
谢玉琢有话与沈遇细谈,领着白薇去后院工棚,偌大的屋子里摆满大大小小的玉雕工具。
她得用大玉璞切料,走到用木架架起的大玉璞跟前,拿着条锯的一端,来回摩擦切割。
白薇耗费了半天功夫,切开玉料,里面的纹带颜色鲜明,一层乳白,一层黄褐交错,似一条弯曲的河流,河水滚滚奔腾,中间偏上面部分是一块红色。左右端详,竟似一个元宝的形状。
拇指摩挲着玉面,突然福至心灵,设计一个财源滚滚的玉件。
奔腾不息的河水,托扶着一个金元宝。
心里拿定主意,白薇眼见天色不早了,心想沈遇在等着她,便将屋子收拾干净,先回去画图,争取早日将玉件给弄出来。
沈遇坐在门口,双脚紧实修长,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微屈。天边暮色斜阳笼罩在他的身上,柔和他面庞冷峻硬朗的线条,显得随意放松。
听到动静,沈遇侧头望来。
那双黢黑不透光的眼眸,揉进细碎的光,白薇竟看见从中透出些许的暖。
“走吧。”
白薇回神,与沈遇一同出门。
门口停着一辆牛车,沈遇示意她坐上去。
白薇心中诧异。
“走回去天会黑了。”
白薇欲言又止,坐上牛车。
忽而,对面一个体型富态的中年男人,将一个头发灰白的男人推出来,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大街上。
白启禄从小厮手里抓起几个干硬的馒头,砸在男人身上滚落在地。
“白启复,咱们早就分家了。你是死是活,和我有啥关系?我不是做慈善的,养不起闲人。拿着馒头赶紧滚,别怪我不讲兄弟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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