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兰抱着厚厚一摞竹简,去寻白子皓。
白子皓有自己的府邸,何况他在朝中也有官职,大大小小也是一位校尉,官居四品。白子皓猜想着白玉兰一定不耐烦抄书,即便真的抄了,没有十天半个月也抄不完三本书,岂料才几日功夫,她就主动登门了。
白子皓一一翻阅,目光中甚为疑惑:“这字迹……”
“当然是我亲手所刻!我发誓,绝对没有找任何人代劳。”白玉兰不无骄傲道:“不就是抄书嘛,有什么难的?堂兄,你罚也罚了,气也该消了吧?不知何时兑现承诺?”
白子皓再三打量着竹简上的字迹,问道:“虽然略有凌乱,但你小小年纪能写成这般,实属难得。上次,如何就写得那般不堪入目?”
白玉兰对着手指头,颇为委屈道:“堂兄,那毛笔太软,我用不惯!这竹简上的字,可是我一笔一划刻出来的。你瞧瞧,手指都磨破了呢!”
能把抄书当成练习腕力,此事大抵也只有她做得出来。谁让她两世为人偏偏喜武不喜文呢!
白玉兰摊开白嫩的右手。
白子皓扫了一眼,果然看见五指中有三个手指已是血迹斑斑,不由一阵心软,暗怪自己不该如此苛责她,毕竟还只是十岁的女娃娃。
“你先回府去吧!”
“那……”
“明日黎明时分,在府里等候便是!”
“嘻嘻,多谢堂兄!”
白玉兰得了承诺,一蹦三跳地离开了。
自这日之后,白子皓每日清晨便去白府传授白玉兰内功心法,其实这套功夫本就是白家家传功法,白家兄妹之所以不会,是因为白毅还没来得及传授给他们。
白玉辉、白玉锋身为白家男丁,自然也跟着受益。
只是
蔺夫人身子终于熬不住,在立冬前夕,过世了。
白家六兄妹遭逢家变,未成年便已丧父,紧跟着七弟早夭,如今又丧母,接连的噩耗如同一盆盆冷水,将他们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浇灭了。
草草办完了蔺夫人的丧事,白府沉浸在一片素缟之中。死亡的阴霾,彻底将白府笼罩,仿佛是一个魔咒,无力挣脱。
正所谓长兄如父!
白子皓平日里要进宫当值,不当值之时,还要到白府监督白府两位小姐学习宫规礼仪琴棋书画,百忙之中更要抽空传授三兄妹武功,真是忙得脚不沾地。反倒是白玉卿这个正牌长兄整日只知闭门苦读,成了闲人一个。
学了武功,白玉兰愈发神出鬼没。
整个白府除了管家之外,大概没人知道这府里的六小姐,整日出出进进都在忙些什么。
六小姐以十岁稚龄管家,全府上下竟无一人反对。
因为,五兄妹从来没有饿过肚子,这是其一府里渐渐多了一些仆人,这是其二白毅的旧部,时不时也会过府找六妹妹,不知关在兰苑密谈些什么,这是其三府里大大小小所有事情,首先得经过六小姐首肯,六小姐若不在,管家做不了主,甚至连时不时来府上的白子皓堂兄也不会越俎代庖。
对此,五兄妹即便满心疑惑,却并不多问。
五人皆甚有默契地做着各自的事情,读书的读书,学琴的学琴,练舞的练舞,习武的习武,白府好似渐渐重归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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