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不言而喻。
她半句解释也没有,依旧一言不发,将腰牌随手抛给最年长的大公子白玉卿,便起身离开。
在雪地里待了这么久,双脚都冻伤了。
白玉卿转首看了看不远处被打残的福禄,再低头看看手中的腰牌,与二公子、三公子面面相觑。
难道说,七弟竟是被福禄害死的?恰巧被六妹撞见,所以,六妹直接动手将福禄当场打残?事情真的是他们猜测的这样吗?
还有,六妹落水后大病一场,怎地像变了个人?
二公子三公子都是将门之后,性情不似他们的大哥这般儒雅,立时红了眼,纷纷冲过去将福禄拎过来一番审问……一盏茶之后……
悲催的福禄,又一次被暴揍了。
兰苑。
闺阁中,管家正吩咐小孙女芍药,打来了热水给六小姐洗脚,顺带还送来了冻伤药膏。
李伯絮絮叨叨说了府里许多琐碎之事,八岁的小孙女时不时抬头瞧瞧六小姐的神色。祖孙二人发现,这位六小姐神情太过平静,看起来有点……傻!
“我是谁?”
冷不丁突然听到这句话,管家李伯大吃一惊,急忙抓住了白玉兰的左手腕替她把脉,一双眼睛满是疑惑:“六小姐你……你不记得自己是谁?”
白玉兰抽回手,轻轻点头。
不怪李伯受到惊吓,她刚醒来那会,整个人也有些懵。她明明是西夏国昭阳公主温瑜,嫁给南楚国东宫太子,不到三个月就死于一场阴谋,成了政治的牺牲品,本该去地府重新投胎,却不知为何……竟……
她没死?莫非是……
寄魂?
真是青天白日见了鬼!难道说这一切都是真的?她是……白府六小姐……白玉兰?
管家李伯目光闪了闪,才道:“六小姐姓白名玉兰,三日前曾不慎落水,大病了一场,亏得夫人耗费内力才保住六小姐一命。六小姐无需担忧,只要性命无碍便是福气,失忆之症兴许能不药而愈。”
思忖片刻,又道:“老朽是府里的管家,六小姐唤我李伯就好。芍药!以后你就是六小姐的贴身婢女,一定要照顾好六小姐,知道吗?”
“芍药?”白玉兰道:“她才几岁?李伯,你确定不是让我照顾她?”
小女孩忙道:“六小姐!芍药今年八岁,以前可是在夫人房中伺候的!爷爷让芍药照顾六小姐,芍药一定会听爷爷的话,好好照顾六小姐的。芍药什么都会做!会洗衣,会劈材,会煎药,会烧火,还会做饭呢!”
“你?”
这么小,洗衣?劈材?煎药?烧火?做饭?这么能干?白玉兰嘴角一抽,上上下下打量着芍药,勉为其难道:“放心,以后这些粗活不用你做,你只要负责……嗯,更衣,就好!”
“这个很简单呀!小姐随奴婢来!”
芍药笑得甜甜的,露出一颗小虎牙。她手脚麻利地擦干白玉兰的双脚,替她穿上新鞋子。
白玉兰被她拉着走,回头扫了总管一眼,
李伯含笑,微微躬身相送。
这六小姐自打落水大病一场之后,好似真的脱胎换骨变了个人,这性子,当真与之前大不相同了呢!
兴许,这是好事也说不定。
管家李伯沉思片刻,眼光冷了几分:七公子被害的真凶已严惩,可是六小姐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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